说得容易,岫昭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依旧疼得浑身冷汗,险些呼出声来。
待得岫昭小腿的错骨归位,阗悯取了身上手帕,把岫昭小腿上下绑在了剑鞘上。他自幼长在军营,这些事见得多亦做得多,是以做起来并无任何障碍,比太医院的大夫还熟练。
正泫见他绑完岫昭的腿,又将衣摆撕成细条固定了一遍,不禁道:“还是阗卿办事周到。”
岫昭手撑着身子坐起,右腿肿胀依旧严重,只是疼痛大大减轻,总算舒服了一些。
正泫还想要抱他,岫昭只是不肯,人一靠近便道:“我一身血污,别脏了你的手,让他来。”正泫碍于颜面,只得由了他,退开两步嘱咐阗悯道:“小心些。”
阗悯将人打横抱起,岫昭双手一扣,紧紧抓住了他肩,嘴唇抖得说不出话。他逢此大变,心境早和之前不同,除了阗悯谁都不愿意亲近。
阗悯下巴抵着他额角,小心着不去碰他的伤口,眼底依旧有血丝弥散。
“我要回家。”岫昭轻轻说了一句,就在阗悯肩上阖上眼,不知是养神还是睡了。
正泫道:“回什么家?皇宫才是你家,跟朕回宫,朕让太医好好治你。”
阗悯低头看了一眼岫昭,怀里的人儿仿似睡着了,并没有任何反应。圣意难违,为今之计也只能先随正泫回宫,看看他能不能撤了王府的禁制。
深夜的皇宫中灯火通明,桑雎宫的宫人门更是大气不敢出。正泫半年前安排了兰璟亭进来,现在又让岫昭也住了进来,只是岫昭也还罢了,还来了御前最得宠的将军阗悯。
岫昭和阗悯的惨状是个人也能看明白,皇帝吩咐了人伺候,烧水的烧水,收拾的收拾。阗悯抱着岫昭,把一干宫人挡在浴池外,说怕伤着义兄,要亲自动手替岫昭护理。
众人也乐得轻松,只随侍在外等候吩咐。
阗悯带人躲进浴池,才轻轻唤起岫昭:“曦琰,醒着吗?”
岫昭靠着他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是真睡着了。阗悯不忍叫醒他,只得找了一方木榻,把人放在榻上替他宽衣。岫昭浑身都是伤和血水,处理起来十分麻烦,不得已阗悯也只有先把自己冲了一遍水,干净了才去碰岫昭。
待去解岫昭的衣服时,才发现岫昭的衣粘在血痂上,要清理势必要弄醒他。阗悯问宫人要了药粉纱条,又去唤岫昭。
岫昭躺着不应,阗悯无奈只得自行动手。这回他再如何手轻也无济于事,岫昭一下疼得醒了,伸手便朝他方向打。这一掌落在阗悯肩上不痛不痒,反是岫昭把自己伤口碰着,疼得龇牙。
阗悯心疼他这般, 扶着人肩膀轻声宽慰:“疼了?”
岫昭看清是他,皱着眉往阗悯身上一扑,再疼都不管了。
阗悯心道他这点安全感都没了,想必被折磨得极惨,哄道:“我在这里,你别怕。”他一身干净又被岫昭抱得通红,收了手臂轻抚岫昭的脊背。岫昭伏在他肩上许久不吭声,阗悯一停又催人继续,惹得阗悯心怀恻隐,一阵心疼。
“曦琰,先让我给你清理了,别着凉。”阗悯哄了一阵岫昭并不听话,只是抱着他脖子不肯就范。
阗悯只得威胁:“再不动我自己来了,疼了不准叫。”
岫昭喉咙中总算发出了声:“嗯。”
声音温软,鼻腔中哼出的尾音像是在撒娇。
“怎么弄成这样?”阗悯抬高他的腿,拧了湿毛巾替他擦身,把他前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