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正泫的重臣,还是他的枕边人。
阗悯想问他,转念又想兰璟亭大概不会告诉他,他没有背叛正泫的理由。若是有朝一日岫昭继位,也未必会重用兰璟亭。从前他觉得兰璟亭碍眼,觉得岫昭与他过于亲密,现在那感觉好似都消失了。
“我想再问兰大人一句话。”
“小王爷请说。”兰璟亭的视线并未与阗悯对视,而是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阗悯道:“皇上是否已经知道我和他的事?”
兰璟亭抬起眼看他:“小王爷指的可是与王爷的私情?”
“…………”
阗悯未料着他说得那么自然,似是早已知晓。兰璟亭仿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自小王爷进王府,我见着的第一面,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是为何?”
“王爷从未喂过他人吃饭,也不会整日里往一处地方跑,可自打小王爷到王府,他的眼都长在小王爷身上。若说小王爷那时年轻,可毕竟是个男人,绝非孩童的模样。”兰璟亭谈起过往,就像是一件寻常事,自然得让阗悯觉得他是个看客。
“想来小王爷也知道了,我入王府是皇上的意思,与王爷不过相互作个戏。倒要谢谢王爷收留我那么久,没把我赶去大街上。”兰璟亭说着,面上一嘲,又道:“皇上对王爷,就像王爷对你。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记着的永远是王爷;而王爷喜欢什么,大约只有皇上记得。”
兰璟亭无意中弥散的醋意让阗悯颇为惊讶,心道他既喜欢正泫,为何又好像站在岫昭一边?而他口中说的正泫对岫昭,是那个意思?
阗悯觉得有,又觉得没有。他从前有过这样的错觉,可是以现在的事看来,正泫要是喜欢岫昭,怎么会这么折磨他?他暂且把这事放在了心底,想着找机会再问一问岫昭。
“多谢大学士。”
“我并无意阻挠小王爷与王爷的事,不过皇上大概不会那么想。小王爷出行在即,当注意自身安全,有必要可带上奉天掌柜。”兰璟亭略一低头,朝阗悯道:“文绚言尽于此,希望小王爷能听得进去,与王爷做好打算。”
兰璟亭说罢,拱手与阗悯道别,自行往出宫方向去了。阗悯立在原地,等他走得不见人影,才慢慢挪了步子。此番出征,舒桐不能与他一起,或能说明问题。他心中有事,一会儿想着与舒桐分别,一会儿又想着岫昭与正泫危如累卵的关系。
阗悯出得宫来,不自觉地就往王府回了,走到一半陡然惊觉,折回了将军府。一条黑影在他身后远远尾随着,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舒桐得知阗悯回来,匆匆忙忙地跑去门口,拉了他一顿数落。阗悯心中觉着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这几日辛苦你了,左右我要走,还得辛苦你一段时日。”
“嘿,你走我也走,别想着把那些杂事丢给我。”舒桐抬抬下巴,把那些公文正事甩到一边:“不让我走,我还不能偷偷跟去么?你要是死了,我也好给你收尸不是?”
阗悯瞪了瞪他,舒桐一向不知道好好说话,再严肃的事情都能说得玩似的。
“你都快有媳妇儿的人了,还跟着打什么打,有好日子不知道过,在府里陪着龚掌柜吧。”阗悯推开舒桐挽过来的手,颇为嫌弃:“做什么,才几天不见,我又没伤没瘸。”
“你过来。”舒桐依旧拽上了人的胳膊,凑到阗悯耳朵边道:“这次听说皇上不让你带大军走,而是要将源城守军直接交与你指挥。”
阗悯心中一喜。源城是大祁北方边境的第一大城,驻军有十万众,其中大部分是阗风的老部将。虽是人少,但是都是阗风亲自带出来的,许多人跟他是旧识。要是能得这支旧部,对阗悯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抵得上京城外的这支二十万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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