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情爱的羁绊,可能崇拜和倾慕让人更狂热,要不他怎么也想不通王宇这一副跟定阗悯的自信是哪儿来的。
“终于来了,阗兄!”
王宇从一旁的侍从手中牵过马,翻上马背冲阗悯奔了过去。递缰绳的兵士默默叹了口气,一双原本普通的眸中忽透出一丝精光,转瞬即逝。他压了头上的帽,又低头看着脚下的黄土大道。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留王宇的性命。这是岫昭给叶凌的指示。王宇的军事才能在这时救了他一命,纵是岫昭知道他喜欢阗悯,也不想因这种原因将他杀了。
舒桐见王宇走远了,对身边的叶凌咳嗽一声:“叶兄可别当真。”
叶凌转了转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干脆沉默不语。
“这一路委屈叶兄了。”舒桐平日里素来会与人相处,为免得一路上大家尴尬,先与叶凌唠了起来。
“不委屈。”叶凌依旧一副不善言语的模样,话却是精辟:“我只是奉命行事,舒兄不用替我难受。”
舒桐十分尴尬地搓了搓手。“我不难受,我不难受。咳……咳咳咳,就是…………”他不确定在感情一事上叶凌会不会替岫昭出头,索性与他说开:“王宇那厮挺喜欢阗悯,这一路叶兄的刀可千万留他一命。”
叶凌认真听了,谨慎开口:“王爷只令威胁到将军生命的人就地格杀,其他的我不会管。”
舒桐松了口气,想着叶凌这落雪刀,此行大概不会有出鞘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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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阗悯的车便到了近前,与舒桐领着的车队汇合,排成一队往北而行。正泫这次未让阗悯带兵出行,所以跟着的不过二三十人。部分是从京城驻军中抽调的,还有几人是岫昭插进阗悯车队中的。随行辎重轻而少,满打满算只有两车,装着众人十来天的干粮和换洗衣裳。
几个男人起初还能聊上几句,一个时辰之后也就各自无话了。将军们的战马被许达系在了阗悯的马车后头,坐在车里几人话题便从马的品种聊到了修蹄上。
阗悯自幼爱马,自从十三岁得了雪枂,每每亲自替它修趾甲。雪枂跟阗悯的时候不过是匹小马驹,认阗悯做了主人便与他形影不离。那时候阗悯与小马一同长大,感情厚得就像亲手足。雪枂也只认他修蹄,换人动手便得用上绳索。
王宇虽有好马,不过从未亲自撸过袖子,听着阗悯说得有了兴趣,时不时要叫车队停下,想亲自去试一试自己的宝马认不认他。
阗悯自是无视了他这种无聊的行为,让车队又走了半个时辰才下令休息。王宇听得车停,便赶忙从马车上跳下,直奔着车后寻他的马去了。舒桐也下车透气,好奇地跟了王宇去后头。
众兵士将黄豆干草拿出喂了马,这才寻着平地围着坐了休息就餐。王宇恰好牵了马找阗悯,说要请他先教一教修蹄之法。阗悯见他不肯善罢,开口道:“你先抬马腿试试。”
王宇得令,一下腰,双手抱住汗血马的腿就要抬。枣红马很给面地把前腿抬了起来,还未等王宇见到马蹄,又一踩踏上原地。等王宇再想抬的时候,是怎样也不肯配合了。王宇心有不甘,兀自恨道:“我平日待你如亲生,没想着你还给我脸色,叫不得我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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