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岫昭在心里暗骂正泫不是东西,竟想套他的话。
“喜欢,怎能不喜欢呢。怎么说都是母后认下的干儿子,皇兄的义弟,我哪会这么不知趣。”岫昭脸上顿现出不正经神色,手也搭到了正泫手背上:“皇兄明儿还来不来?”
正泫见他变了个样忽有些不能适应:“你想我来,还是不想?”
废话。岫昭笑道:“我想皇兄过了午再来。”
正泫定定看着他,似在思考他这话有几分真。“明日想做什么坏事不成?”
“都这样了我能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听说最近折子多,皇兄勤政我少被人闲话两句。”
正泫难得现出一笑,转过手掌握住岫昭:“自小你鬼点子多,朕还会不明白你?纵是你想出门去玩,朕午后也会把你抓回来。”
岫昭心里不是滋味,不咸不淡地道:“我腿断了。”
——你让我断了腿,我能去哪里?
岫昭并不打算质问他,只把那些纠结的情绪藏在心里。他与正泫的关系改善不了,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正泫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与他维持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正泫松了岫昭的手,转而去掀岫昭的软被:“给朕看看。”
岫昭侧过头,如果说正泫看了能打消疑虑的话,他乐意让他看看断腿。
正泫掀开他外袍下摆,果真见着他腿上厚厚的纱布和一圈竹板。
“我还能骗皇兄不成。”岫昭又微笑起来,淡漠疏离的神色显然没有把这事翻过去。
正泫指尖碰上竹板,轻轻往下滑了一段距离:“这事是朕考虑不周,朕明明告诉他不要碰你。”
“呵。”岫昭的眼瞬间变得无情起来:“他是什么样人皇兄不知道?”
所以起初他受了水滴刑。
正泫没有下令赦免他,他接着便断了腿。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对他的信任早在十年前就丢光了。岫昭心里清楚得很,可在正泫面前,他依旧想讨个说法,听一听他是怎么说的。
“朕当然知道。……朕不过是想吓吓你。”
满口的鬼话。
“皇兄到底想要什么?”岫昭不明白,正泫多次算计他,又多次放了他。要让他死反而轻松,活着就像是无期的酷刑。“我哪日不见了,皇兄就无忧了吧。”
他明天就要走,再不想待在牢笼一样的王府。岫昭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现在只装着一个人,除他之外再没了别人的容身处。
“你哪日不见了,朕倒要心忧了。”正泫替岫昭盖了腿,坐到床边:“没了你,朕的江山得少多少颜色?小时候寻思着富国安民,长大了倒是不作为了。”
“皇兄有兰大学士就够了。”岫昭抗拒着,不是他不作为,而是他必须在自己的生命和作为之间选择其一。谁不想留一生清名?可现在他的名声早毁了,毁在他自己手里。
他半生污浊,阗悯依旧愿意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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