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悯觉得岫昭小题大作,待人都走了,才笑着“教导”起岫昭来:“都说了没事了。这点伤都见不得,曦琰怎的变胆小了?”
岫昭见着他笑,板着脸应他:“让人看看就不乐意了,我说什么你还听么?”
阗悯歪着头道:“听,曦琰想说什么?”
这日岫昭着人在城里买了窄榻,与阗悯的并在一起,总算能躺下两人。他坐在榻上,挽着阗悯的手叮嘱:“乖乖把药吃了,别让我逼你。”
阗悯侧目盯着一旁的大碗:“换丸药行不行?”
岫昭挑了挑眉:“大将军还怕喝药?”
阗悯原本是爱吃甜的,小时候被岫昭喂过了过量的糖才对糖有了抗拒,这苦实在不想咽,点头道:“怕又怎的了,有什么丢人的?”
岫昭端起碗,含了一口在嘴里,脉脉望着他。
阗悯没想到他来美人计这套,玩笑道:“曦琰要替我喝了?”
岫昭跪到榻上,捏起阗悯下巴,一口度了过去。阗悯被他灌药,苦是苦了,却没那么抗拒,神思里恍恍惚惚,寻着岫昭的软唇亲。岫昭喂完一整碗花了小半刻,大部分时间与阗悯争胜去了,呼吸还没匀,便气急败坏地道:“还以为你真喝不下去呢?”
阗悯微微笑道:“我是不忍你吃苦。”
岫昭抿着唇,似有不甘,又与他理论:“制药丸得多少时间,这穷乡僻壤的,当是京城呢?”
阗悯委屈道:“那曦琰以后都喂我。”
“…………”岫昭看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半日一过又催了人启程,吩咐人把阗悯的药熬好带着赶路。
行至中午,一行人就地休息用餐,岫昭令人取来汤药,亲自守着阗悯喝。阗悯故技重施,岫昭也懒得与他理论了,只是依着他。
舒桐与龚昶订了亲,日里与龚昶守在一处,夜间也离得不远。龚昶素来在人前害羞,这会儿难得会主动牵舒桐的手了。叶凌职责所在,常在马车旁守着俘虏岳雪,时常见着王宇过来,手里总拎着二两肉干。
王宇对岳雪倒没什么想法,只是始终对那鹰心心念念,原本属于叶凌的任务,此时变得如他的事一样。他想法也单纯,叫岳雪教一教他,说不定巨鹰也能载他上天。这个奇怪的飞天梦也是从他被巨鹰抓走才开始的,原本他应该是最怕的那个人。
王宇午间进马车喂鹰已经有柱香时间,叶凌在车下许久没见着王宇出来,不由得心生疑虑,喊了一声:“王将军?”
车内许久没动静,也未听着声音,叶凌脸色一整,伸手撩了布幔。
王宇此时正蹲在岳雪跟前,回过头望着叶凌:“她怎么还不醒?”
叶凌道:“不知。自那日被和尚追杀受到惊吓,就一直这样了。王兄喂完鹰了吗?”
王宇拍拍手道:“喂完了,刚一时好奇,就看看她。”王宇弯腰蹦下车,冲叶凌嘿嘿一笑,独自走了。
叶凌上车探了探岳雪鼻息,觉得与往常无异,这才下了车。
伏在岳雪身边不远的巨鹰扑腾一下翅膀,睁大了眼看着自己的主人。
岳雪忽然睁开眼,目视着前方,然后极其缓慢地望了望垂下的车幔。叶凌已经起疑了,她能感觉到。若是不能让王宇帮她,她醒来无疑会受到众人的拷问。
叶凌………岳雪为难着想,叶凌会不会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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