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像是木棍杵着车壁。王宇脸色一变,低道:“不是走了么?”
阗悯差些忍不住。“你怕他?”
王宇本来是有点畏惧岫昭,可这时候怎能露怯,镇定道:“不怕。”
那阵咚咚咚的声音又适时响了起来。王宇扬声道:“谁在外头?”他起身去撩窗帘,刚拉起来便见舒桐在外头皱眉看着他。
“…………”怎么忘了还有个舒桐。舒桐都订了亲,怎的还要管这些闲事?王宇不悦道:“舒将军有事么?”
“王将军说完了吗?我有事找阗悯。”舒桐无疑是听到了里边儿二人的对话,对王宇说话相当不客气。他虽是在问询,可下一步就毫不客气地钻上了马车,大剌剌地坐到了车上。
王宇再怎么心大也不能对阗悯做什么。舒桐好像当他不存在,对阗悯道:“刚碰着王爷到处找水,我找了来又不见他人,就先拿过来给你。”
阗悯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你放着吧。”
室内三人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很是尴尬。王宇不愿走,舒桐也耗得起。阗悯因舒桐的解围总算自在了,躺着又半眯了眼打盹。他也不知岫昭给他吃了什么药,总是想睡。
“王将军与我们不同,可以选择更好走的路。”舒桐忽开口道。
王宇眼一转看着他。
“各为其主,王将军离开我们就当不知道。”舒桐显然是听到二人说话,也知道王宇的立场。“一别之后,再见便是命了。”
“你们凭什么觉得,去了北地就有兵?又哪儿来的信心觉得他会赢?……”王宇没想到舒桐也这般无可救药,试图劝回他二人:“皇上哪一点亏待了你们?”
阗悯眯着眼,气息长而均匀,仿佛睡着了。
舒桐道:“你以为他的伤拜谁所赐?四年前延兹山,那驭鹰少女就险些要了他的命。”
王宇讶道:“怎么可能?四年前阗兄从北地凯旋,是我大祁的功臣,皇上不会……”
“你看到的是一回事,我们经历的是另一回事。”
虽然那时候驭鹰少女的目标不是阗悯,舒桐想。但是却造成了阗悯差些命丧黄泉,结果上都是一样的。岫昭的命很早就和阗悯绑在了一起,不管他愿不愿意,阗悯的心早就偏了。
爱情来的时候,没有人能逃得掉,阗悯和他都一样。他不希望王宇再追着阗悯,王宇这种立场不坚定的人迟早是个祸根。要阗悯收了他,更是不可能的事。以岫昭的脾气,能一心待阗悯,也绝不会允许阗悯身边再出现一个威胁他的人。
王宇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我若离开,要带走那女子和鹰。”
这要求相当的无耻。舒桐强忍了一口气没有发作:“王兄是不是觉得,阗悯不该把你从鹰爪下救出来?让鹰带着你走,便是对了?”
王宇原本只想带她回去问正泫,此时被舒桐的话激得开了口:“舒将军不必这么说话,阗兄救我的恩义我自是会记着。事情真相不明,你教我信谁?”
舒桐嘲道:“不是不明,是你不信。你只信你愿意相信的,就算我们说破了口,又有什么用?”
“阗兄与我说有证据。”
“证据?”舒桐嗤道:“遗诏烧得面目全非,即便给你看了,你依旧可以说那是赝品。”
“舒将军大可不必这样。”
“呵。”舒桐道:“你既说要带走那女子,想来是与她说过话了?”
王宇没料到他心思如此细腻。
“你既信她,却不信阗悯。是她抓你,阗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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