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愿意奉上——”叶凌的手按在身侧的刀柄上,那是他的成名武器——落雪刀。这把刀平常都躺在刀鞘里,轻易不会出来见人。岫昭知他爱刀,倒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命如此轻贱。
岫昭看着那柄快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可有什么师兄师弟?”
叶凌道:“我自幼拜师,师父就收了我一个弟子,没听说有什么师兄师弟。”
“是么。四年前,黄立死在陇西,凶手是用的刀。”
阗悯神色一凛。他记得黄立,黄立在上巳节带给岫昭一串沉香珠子,岫昭当做礼物送了给他。这串稀有的手串至今挂在他的腕上。黄立的死他也问过岫昭,不过岫昭当时并没有详说,而是将话题带了过去。如今岫昭旧事重提,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落雪刀……他是在怀疑叶凌?
叶凌抿着唇,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
“既然你没什么可说的,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当时是你?是岳冰与你传信,让你杀了黄立?”岫昭从叶凌的刀鞘中抽出落雪刀,细细看去,浅薄的刀刃光滑得可以映出人脸来。
叶凌没有说话,只是微垂着头。
龚昶急得上前一步,却被阗悯拉着了。
“小王爷,你——”
阗悯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打断岫昭。
岫昭握着落雪刀在空中挽了个花,留下几道雪白的残影。“叶凌,今日你我的主仆情分到此为止,你与岳冰,都得死。”
阗悯见着岫昭举起落雪刀,深邃的眼眨也不眨。
“王爷——”
“王爷!”
两个女声同时响起。龚昶愣了愣,转头望向一旁的马车。岳冰拖着伤腿,从马车上跳到地上,跪了下去:“他与我并无什么交情,也从未私下传过话。”
岫昭看着她道:“怎么不继续躺着了?你为他求情,还说没有交情?”
“我…………”岳冰拙于言辞,当着叶凌的面反倒什么都说不出。
在去云滇的路上,阗悯记得岳冰总是围着叶凌转,叶凌对她却爱理不理。是不是他早知道,料到了会有今天?他都能看出来的事,岫昭应当也早知道。他故意拿叶凌逼出岳冰,是笃定了他二人的关系。可万一岳冰不出来,叶凌岂不是要白白送命?
岫昭手中的刀离叶凌的肩还有五寸。此刻叶凌看向岳冰,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并非如此。”岳冰总算能顺畅地说出来:“只有我记得他,他哪会记得我。”
叶凌没有说话,在场的人听得云里雾里。
“他做的好事太多,记不起我这号人物也是应当。”
岫昭冷笑一声。“你既知道他是怎样人,又怎会站到他的对面去?要是这次不被我们抓住,谁又会注意到你的身份。”
岳冰道:“他对我有恩,可这世上对我有恩的人何止他?当年我逃出地狱,是阁主教会我一切。”
叶凌忽然道:“当年我追七十二寇,断不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跟着。我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寻常女孩儿还是找个安稳家庭长大的好。”
阗悯似乎听出了什么。叶凌原来是记得她的,只是对她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她可能把他当做了要一辈子铭记的人,但对他来说并不是。
“你有你的理想,自然看不上我。我入阁里,不过是想有朝一日与你平起平坐,让你看一看,我不是你想的什么弱女子。”岳冰道:“谁知道你…………”
岫昭突然接了话:“谁知道他为人所害,入了大狱。本王当年要是不救他,他已经死了。何来你现在这么怪他?你入奉天,就只是为了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