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阗悯带着镇北军自北而下已过了七日,奇怪的是这五日并未遇到朝廷的一兵一卒。为防大军扰民,远远地避开了城镇。舒桐领着前军无事,日常遛到阗悯身边,说些闲话。
这日阗悯算着行程,已走了两百余里,他行军的速度并不快,需要军队有余力应付突发的状况。若是正泫以李龙吟那二十万人对他,他根本无需多做布置。
舒桐骑马到得他跟前,问出了一个阗悯也想知道的问题:“皇帝是想放我们直接进京?若是那样,我们岂不是赢得太轻松?”
阗悯见他一人,问道:“龚掌柜呢?”
“在前边替我看着呢。”舒桐笑了笑,他与龚昶最近天天都在一起,反倒不像以前那般想着了。“你还没回答我。”
阗悯道:“这让我如何答你,我哪明白他想什么。”
舒桐想想道:“也是,都说皇帝的心思难猜,你又不是他。”
“你去问问曦琰,恐怕他比我知道得多一些。”阗悯抛出岫昭,他也的确是那样想的。
岫昭与正泫相处这些年,恐怕没谁能有他们这般熟悉对方。阗悯虽不情愿,可也得承认这点,但他问不出口。正泫对岫昭总是特别的让人在意的,他不想让岫昭觉得他想太多。这次正泫让他们如此轻易南下,仿佛这一切都尽在掌握,说他毫不介意,那是假的。
舒桐歪着头看他一会儿,果真往后望了望岫昭乘坐的马车。
岫昭因为腿伤的缘故一直在车上,阗悯也不让他骑马,就这么慢悠悠地走了一路。历来闲不住的王爷数次想要下车去透气,都被穆言劝了回去,只得乖乖躺在车里养伤。自有了穆言看护,岫昭的确是听话不少,阗悯也能把精力放在筹谋和指挥行军上。他骗岫昭说从未想过,可心里早想了百十遍。这一仗他不能败,也不敢败。
事关他和岫昭的将来,舒桐和龚昶的未来,还有穆言和钟乔,叶凌和林宣。他无法想象失败后的模样,无法承受他们任一一人的死亡。阗悯此刻既兴奋又紧张,在军队里他才会有家的感觉,才会有别人没有的熟悉感。他从前从未怕过打仗,过的是没有羁绊的日子,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有了害怕的事,有了在乎的人。
舒桐得了阗悯授意,转眼就爬上了马车,在车门口唤了一声。车上除了岫昭,穆言也在。穆言因不擅骑马而被岫昭特殊照顾,行军时一直坐在马车里。要不是知道穆言有个过世的心上人,舒桐甚至有种错觉是阗悯的位置被穆言抢了。这也怪不得他,穆言的相貌实在出众,跟岫昭坐在一起,挑不出半点瑕疵来。
穆言见到舒桐,微笑着打招呼:“舒将军怎么过来了。”
穆言给人的感觉亲近又舒适,连舒桐也是如此觉得。他闻言忙道:“就是有些不明白的事,想请教一下王爷。”
岫昭手中正拿着从前抄誊的《武常纲略》,搁下书道:“本王就怕答不上来,找着时间多读两遍。说吧,想问什么?”
舒桐看了看穆言,又望向岫昭,几番思索也不知如何开口。穆言道:“我回避一下。”
“其实不用,穆掌柜在也无妨……”舒桐忙向穆言道。
舒桐想了想道:“这几日我军南下并未有什么阻力,就这般走下去,再有十日便到京城。若是对方人数相当,拿下皇宫几乎是指日可待。可这般顺利我总觉着哪里不对……”
岫昭瞧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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