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是什么?”
龚昶目光落在地上,片刻后总算抬了起来:“源城似是被鬼方围了,这消息他们正准备上报朝廷。”
“什么?!”岫昭听着如遭雷击,久久没说话。
阗悯道:“龚掌柜可有听说形势怎样?对方有多少人?”
龚昶道:“我听得也不清楚,只知对方大军过来,源城城门关了好几日了。”
“王宇怎么不叫人来说一声?!”舒桐忍不住站了起来:“他和钟乔能守得下来?”
他这一问有些多余。自阗悯带兵离开,源城就成了活靶子。即便岫昭同意了王宇和钟乔回去,一万的兵力就算在闭城不出,也撑不了半个月。等城内粮草耗尽,源城必定失守,大祁丢掉这座北方要隘,鬼方便能长驱直入,直取中原。
——怎么办?这几乎是在场所有人在想的问题,都等着岫昭做主。
岫昭觉着压在身上的是一座山。是他让阗悯帮他,可要是源城丢了,他就是大祁的罪人。先皇为了边境拼死了阗风,如今到他,却要把这一切毁了。他心中过不去,什么都不想说,转身便走。
在场几人无人说话,只有阗悯追了上去。
岫昭独自出得队列,走出老远才慢了。阗悯跟在身后,等他停下才走近他。
“曦琰。”阗悯出声唤他。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岫昭不是不想继续走,是他不能只想着自己。阗风是阗悯的爹,源城要是丢了,他日后如何能面对阗悯。阗悯在北地的十一年,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担心的事终归还是发生了。
“你想我回去?”阗悯问道。
岫昭的脸色有些难看,能说出这话,是在皇权和家国之间选择了后者。他当然不想阗悯回去,如今是他夺回皇权的唯一机会,丢了就再没有了。
“我不想。”岫昭握住阗悯的手道:“可我不能不管。”
“不在其位,不要想那么多。”阗悯道:“放下你的包袱。”
这句话岫昭才对穆言说过,听阗悯亲口说一遍,顿时开了心结。
“源城有无人守,是做皇上的应该考虑的事情。他若是个合格的君主,就应当会派兵去增援。”
可源城的大军是他们带走的,岫昭有无论如何挥之不去的愧疚。
“他要杀我的时候,可考虑过我守了北地那么多年?”阗悯回握住岫昭,力量比他想象的大的多。“如今先替你拿下应得的,再收回北地未尝不可。”
源城要是丢了,再拿回来谈何容易。穷尽人的一生也有可能,可阗悯话却好似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岫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好,有悯儿这句话,我日后同你一起上战场。”
阗悯淡淡笑道:“曦琰除了阵前鼓舞士气,其实也没什么用。”
岫昭被他“嫌弃”,不服道:“鼓舞士气难道不重要?”
“当然重要。”阗悯忽然抬手一揉岫昭的脸颊:“御驾亲征,可比我的几句话有用多了。”
岫昭平白无故被他捏了几下也没发脾气,听着倒像是满意了。
“曦琰,若他把李龙吟的人遣去源城,对我们只有好处。”阗悯忽然道:“我们非但不能退,更要趁机拿下京城。”
岫昭低头称是。如今在京城附近的驻军,除了李龙吟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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