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府的人。
“是许达。”阗悯心中没缘由地一跳,又道:“是不是他去方便了,你没见着他?”
龚昶道:“我以为你们在附近,所以方圆一里都找过,出了小树林,黄土路上望不见人。我在那儿等了半个时辰,才觉得王爷和小王爷不在那儿。”
——半个时辰。龚昶一句话,把所有的解释都否定了。许达如果是去方便,不会那么久,龚昶也不会找不着他。他是去哪里了?阗悯和岫昭的都是千里马,许达不会不知道。要是弄丢了马,阗悯岫昭责怪,莫说他一个许达赔不起,阗悯也再不会留他在军营里。
岫昭突然笑了一声,低声道:“难不成我们进城,是他报给了清音阁。”
“…………”
在场的几人只有阗悯对许达多有照顾,龚昶一行都对此人不熟。岫昭能说出这般话也是有道理的,许达不喜欢他,那眼神与他见过的许多人一样,是看不上他。他与许达“不对盘”,也不是这一两天了。岫昭心中想过一些可能 ,又觉得太荒谬,太蠢而说不出口。
见众人都不说话,岫昭补道:“怎么,你们是不信,那悯儿呢?”
阗悯道:“他没道理背叛我。”许达跟着他的时间已不算短,从四年前求着他从军算起,阗悯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出卖他。
“可事实明明白白,悯儿能解释他去哪儿了么?”
许达放着马不管,肯定是有比看马更重要的事。可是什么比得上主帅的坐驾?这样的马还不止一匹。阗悯想不到别的理由说服自己,若是有人为了马加害许达,没有道理把马留在那里。
“不能。”阗悯尽管不愿相信,依旧维持着正确的判断。
“呵,我看他不是要背叛你,他是想将功赎罪,是想救你。”岫昭话音一落,街上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竟有大批的人围了岳冰的宅院。
龚昶双手移上了鸳鸯钺的木柄。她方才砸开地下室的方法虽然取巧,不过依旧消耗了大量体力,双臂酸软,这比她七日夜不合眼还累。能不动手,她也不想动手。
林宣胳膊肘碰了碰龚昶,手指了指身后的围墙。
几人所处的巷道虽是死路,不过身边的墙却不高,林宣的意思是翻进别家院子,比在这处没有遮掩物来得安全。龚昶暗骂自己糊涂,她只想着护岫昭和穆言两个行动不便的,倒没想过还有这种逃跑的法子。
岫昭瞧了瞧围墙,朝阗悯点点头。龚昶先行翻过墙,在里面打探了一番:这院子比隔壁岳冰的宅子更大也更宽敞,龚昶轻手轻脚走了一圈,见院里到处长满无人修剪的野草,心道难不成是一所废宅。主屋里没有光,也没有任何人住的痕迹。她心中略宽,不惊动和牵累他人,在这里暂避最好不过。
龚昶微微张口,轻轻发出一声鸟鸣与林宣岫昭传讯。不多一会儿,林宣背着穆言进来了,紧接着是阗悯岫昭,几人踏到实地,便往龚昶所在的里屋去。
室内阴湿气重,有隐隐约约的霉味,确是久无人烟了。龚昶不敢点灯,只掏出了随身的萤石当做照亮的工具。点点指甲盖大小的光源合在她掌中,像一簇聚集在一起的萤火虫。
阗悯扶了岫昭跨过门槛,在门口处也未往里走,等着林宣和龚昶探明室内情形。岫昭靠在他身侧,少见地安静。
“方才曦琰说,许达想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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