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龚昶回来,正跟林宣和穆言说着什么。阗悯对龚昶招招手,少女拎着切好的药包过来了。“小王爷……外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如今是留是走,需要您和王爷发个话。”
阗悯望着墙外,适才他听着的声音就是隔壁传来的。这样下去,恐怕他们这个院子也要遭殃。“好,我去同他商量。”
阗悯刚一离开,林宣便拉了龚昶到一边,凑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龚昶听完脸色数变,言道:“这么说来我是在桑雎宫见的?这也说得通。”
“见过没有只有你清楚,不过这事想来不会错了。”
“王爷他什么意思?”
林宣道:“能有什么意思?事已如此,不是那个人想弥补就能弥补的。铃音的死你忘了么?”
铃音从前是太后宫里的,被太后遣来承安宫照顾受伤的岫昭。她也是龚昶进宫后熟识的第一个宫女,照顾岫昭的同时教会了她宫里的各种规矩,龚昶一直当她姐姐看待。可这样一个待她和岫昭都好的人替岫昭挡了一剑后死了。
龚昶一瞬间红了眼圈:“我没忘。”
“王爷这几年好不容易精神了。”
龚昶明白林宣在说什么。自打阗悯出现,岫昭整个人都变了。岫昭打小天资聪颖,从不会刻意去讨好谁。说是恃才傲物也不奇怪,可他在阗悯身上破了例。阗悯在府里的那些日子,岫昭待他既宠且爱,容忍度之高她从未见过。她自然不记得岫昭小时候带过同是娃娃的阗悯,只道阗悯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慧极必伤,岫昭记得经历过的事,对他好或不好的每一个人。人都会趋利避害,在他身上表现得愈加明显。
“嗯。”龚昶点点头,“铃音姐姐的死,我一定会找他问明白。”龚昶不怕正泫,自小就不怕,在林宣看来也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正泫能吓住周遭所有的人,唯独龚昶不服他,也不愿跟岫昭进宫见他。
…………等到能质问他的时候,大概得是正泫在牢里。林宣摇摇头,指指里边:“大话别多说,先把眼前应付过去。”
阗悯和岫昭似乎还未商议妥当。龚昶瞧了瞧里边,又朝外头望了一眼。穆言在一旁道:“若是没我,你们就好走多了。”
“言哥哥别这么说。”龚昶道:“王爷伤了腿,与言哥哥也并无多大分别。”
林宣心道她说话真是实诚,连岫昭也一起嫌弃了。
“那不一样。”穆言道:“若我拖得你们走不掉,不如我留下,你们先走。”
多带一个人,脱险就困难一分。穆言不会武,诚如他所说的,他是个“累赘”。林宣思考着他这番话的可行性,要不要再同岫昭商议。
“林掌柜。他们未必会为难我。”穆言见事情可以商量,先行劝他。
“言哥哥别想了,王爷不会留下你走的。”龚昶与林宣的意见相左,生怕穆言的愿望成真,一时半会儿的不停往岫昭那头望。岫昭似是与阗悯也有了分歧,两人谈话一直未断过。
又过一会儿,岫昭朝外头三人招了招手,示意几人进去。
林宣进屋见阗悯面色严肃,便知他二人可能谁也没能说服谁。
“外头人多,这里既不安全,我们就即刻动身走。可在走法上,我与悯儿现在有些分歧。悯儿觉得分做两拨,目标小容易脱身,可我觉得一起走更安全。”岫昭几句说完,似是想听众人意见。
穆言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留下,大家一起走最为稳妥。我常年在外,清音阁的人未必认识我,跟着王爷反而不好。”
阗悯的想法与穆言差不多,只是想林宣或者龚昶跟着穆言,可即便这样岫昭也不同意。
“你能保证不被俘?”岫昭极力反对分开,避免给敌人逐个击破的机会。他莫名有种预感,穆言要是这次跟他走散,以后都不能再见了。“穆言,你得跟着我走。”
“不若这样,同意小王爷的站小王爷身边,同意王爷的站王爷身边。我们恰好五人,按人多的方法来。”穆言道。他心知岫昭是个拗脾气,说是难说通的。
“好。”龚昶先应了,站到了岫昭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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