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暗暗地想,穆言是他恩人,阗悯这般行为他可以理解。因为了解他,所以只能支持他:“好,你想怎么做?”
林宣忽然觉得留下穆言或许是个错误。或许他应该血战到底,等着龚昶来救。这样他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不会觉得是他抛弃了穆言。阗悯的这个决定,很有可能会决定这一战的成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即便他选择了最优的解法,可阗悯并不会那么选。而岫昭,现在的心思恐怕根本不在如何迅速夺取皇位上,而是与阗悯一起并肩战斗。
岫昭不发话,林宣明白自己几乎不能改变阗悯的想法,何况还有个舒桐在一边附议。
“我也想接回穆哥哥。”龚昶听着阗悯的话,眼里透出高兴的神色来。
岫昭缓缓道:“既然都这般想,那就别管李龙吟了,先取下垝城,其他稍后再议。”岫昭望向阗悯,难得一次率性而行。他当然知道林宣想什么,可是理归理,情归情。他当年因为畏惧正泫,做出许多荒唐事,最后竟让他的母亲放弃了他。如果他这回继续顾着“大义”,到最后取得皇位,也会为穆言的事遗憾一辈子。
穆言因他而死,他理当好好安葬他。
“各位稍作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全军向垝城行进。”
阗悯给的时间并不多,对待自己很是苛刻。两个时辰对刚经历过生死的几人来说,不过只能小憩片刻。舒桐听他安排好,下一步便拉着龚昶出去了。林宣起身一拱手,抄起带回的药包,打算先去将穆言的医嘱实现了:治好叶凌,己方又会多一名战力。
大帐内片刻走得干干净净,只剩阗悯和岫昭二人。
岫昭望了望帐布后头的叠木榻,不待阗悯说就往上头挪。他经过这番折腾,早就撑不住,只盼着能好好躺一躺。阗悯不放心他,将他扶上了床才复又坐下,望着不远处发呆。
岫昭合上眼,不一会儿又睁开:“发什么呆,快过来躺一躺。”
阗悯刚要摇头,岫昭忽然拽着他用力一拉。阗悯重心不稳跌进床里,重重撞在岫昭身上。
“这样胡来,不怕疼么?”阗悯撑起胳膊,露出一方空间让岫昭呼吸,怕压坏了他。
岫昭抬手搁在胸口上:“我不疼,比不上这儿。”
两人互望着凝视了会儿,忽然口唇贴上,重重吻了一阵。岫昭气息稍急,咬着他唇道:“叫你上来休息,怎的好像是要害你,不知道累么?”
阗悯道:“被你一亲不累了。”他还有很多事没去想,哪里能就这样睡去?阗悯只是考虑着攻城的法子,如何能降低损耗,胜得更轻松一些。
岫昭挽着他肩,将他拉到怀里:“别想了,你此刻不如想想我。”
两人的心弦都绷得极紧,这时短暂的安宁反倒有了别的渴望。岫昭松开腰带,将身上衣物褪得干干净净,平淡道:“我赤条条来,注定赤条条走。在那之前,定要当乐则乐。悯儿说呢?”
阗悯找不到歪理驳他,只觉得目中这具身体又俊又美,让人抗拒不了。他心思一动,岫昭便察觉到,捉住阗悯的下巴,舌尖一卷。
阗悯并非是个圣人,对岫昭早在十六岁就有了念想。四年过去,这思欲只变得越发浓烈,愈发难以控制。岫昭的喜怒哀乐都融进了他的脑子,只盼着与他一生一世。
岫昭双手端着阗悯的脸,见他神色渐渐迷了,又轻轻问一句:“我愿与君共赴云海之巅,沐光承露,还等什么?”
…………
原本只想让阗悯乖乖睡觉的岫昭,不得已骗他骗得无所不用,总算在折腾了一刻之后安宁睡去。阗悯脑袋靠着岫昭肩头,俊逸的眉眼舒展得像才出生的婴儿,气息匀长,也难得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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