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棱角的下颌线又恰到好处地添了几分帅气。他双目如星,亮亮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然而在白西野眼里,一切都像是被打了马赛克。
——他只看得到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明明和大家都长得一样,非要说的话,脸挺小的。
这些人是在闭眼吹吧?为了讨好自己这个未来的大富翁?
白西野了然。
他这边正忙着照镜子,没看见脚下灵堂的门槛,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就要摔在地上,还在老管家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这才勉强站住。
“夫人……您别太伤心。”老管家看见他的样子,叹了口气。
白西野:啊?
老管家深深看了他一眼。漂亮的青年抿着嘴唇,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情绪,甚至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俨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一时心头感触,开口道。
“先生如果知道您这么在乎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您心地善良,先生将遗产留给您,想必就是因为这点。”
确实!我心地特别善良,买香都要给我亲爱的大投资人买最胖最高的!
白西野在心里翘着小尾巴,面上却垂下头,暗暗告诫自己要礼貌。
起码,不要在葬礼上笑出声来。
作为和死者还很陌生的遗孀,白西野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方,管家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过了一会儿,众人面前被殡葬主持人摆上了一个尺寸不大的相框。
相框里装了一个面带微笑的黑白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气质沉稳,笑容却又带了些狡黠,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直直地盯着黑白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白西野也没再看出来别的东西。
毕竟他已经当了整整二十四年的脸盲。本以为这个毛病能在换了个壳子后好转,然而在他今天下车后,看到满灵堂的人都长着打了马赛克的脸后,就已经接受了这个毫无改变的自己。
没关系,只要有钱的话,都没关系!
白西野轻轻戳旁边管家的胳膊肘,压低声音,像在上课偷偷跟同桌聊八卦,心里有点负罪感,但不多。
“管家先生,冒昧请问,这是……他什么时候的照片?”白西野实在好奇。
现在的老人家办葬礼,都兴用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了吗?
管家深深看着他,不知又脑补了些什么,眼底流露出一丝惋惜:“夫人,这是先生前天刚拍的照片。”
“昨天的婚礼就用的这张,您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吧。”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原来真是二十多岁啊。
他又看了相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二十多岁……真是英年早逝啊。
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
白西野看着他的脸,渐渐有了一种不合时宜的亲切感觉。
搞不好他俩还在地府打过照面。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白西野抬手擦了擦眼角。
兄弟,走好!你的遗产,我会帮你好好爱它们的!
“啪,啪,啪。”
忽然,极清楚响亮的鼓掌声自后方人群中传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回头,望向这位不合时宜的声音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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