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寺庙,用力地敲响了那一口古钟。那声音的振波几乎是有形的,震得他肺腑皆动,牙关紧咬才没有失态。
或许白西野背过身去……也好。
燕觉寒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感触,好险没让自己也跟着眼眶泛红。
否则一会儿走出会议室,别人看见他和白西野都一副哭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给唯一共同认识的燕觉寒哭丧。
“我……”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听到这句带着叹息的话,白西野背对着他睁大眼睛,心头狂喜。
好!你知道的好啊!韩律师乃可造之材!一点就通!
他想了想,决定巩固一下自己的胜利基础。
“之前我之所以会守着燕……我老公的那笔遗产,不让燕夙轻易拿走,你应该猜得到是因为什么吧?韩律师。”
白西野又说。
“你刚进去的时候,看见我站在人群里了吗?”燕觉寒问。
如果看见了,那白西野那么做,可能就是为了向自己宣告他的维护和爱意。
如果没看见……
白西野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没啊。”他坦诚。
燕觉寒却是呼吸一滞。
如果没看见,那么就说明……白西野对自己的爱,真的强大到,能让他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才二十四岁的青年,拥有敢和新任燕家家主叫板的勇气。
白西野刚刚的问题,燕觉寒想,自己知道答案了。
因为爱情。
看着背对着自己、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的白西野,燕觉寒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感慨万分的笑。
似乎,越跟白西野相处,就越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出来的那种,极有生命力的、鲜活的爱意。
而且每当他觉得,这份爱已经足够深情、足够深刻的时候,白西野都会用行动告诉他——不是。
你太浅薄了,燕觉寒。
他在心里这样骂了一句自己。
要怎么做,才能配得上这样一份炽烈的爱。
燕觉寒只觉得自己心口涌动着一股别样的冲动,像中学的毛头小子一样,不管不顾,只想去追远处的那个鲜艳的目标。
他不知道白西野是如何认出每一个扮演着别人的自己的。
或许爱有超能力,让白西野总是能认出他的灵魂。
但燕觉寒扪心自问,如果白西野被用同样的技巧伪装,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自己,也无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将他认出来。
我的爱还不够深。燕觉寒想。
虽然纯稚的爱意不应该被用来攀比,但他做不到将对方所做的一切当场寻常。
我该如何回应他?
我该做什么,才会让他也感受到和我一样的欣喜?
“白西野。”燕觉寒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燕觉寒的样子吗?”
他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青年,略显单薄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
白西野原本还沉浸在自己又将韩·炸|弹人·觉熄火的成功中,忽然被这么一问,神情困惑。
燕觉寒的样子?
他略略抬头,看着天花板回忆。
——装模作样地回忆。
想了半天无果,白西野只好诚实地说。
“不记得了。”他说,“我只记得他是……黑白色的。”
燕觉寒心头一痛。
你真不是人啊燕觉寒!
他沉默片刻,忽然下定决心,起身环顾整间会议室,确认这里没有摄像头之后,走到门边,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手腕一扭,锁扣咬合的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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