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寒”这个身份,甚至不配出现在醉着的白西野的嘴里。
之前在宴会上的那次,他其实隐约察觉到,喝了酒的白西野应该是能把他们几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只是缺一个能够统一称呼“他们”的身份。
在听到白西野的回答前,燕觉寒希望能在这个统一的称呼上,听到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向白西野坦白自己的四个身份,两人皆大欢喜,都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然而现实过分骨感,“燕觉寒”这个名字甚至都没有被列举出来,仿佛只是白西野生命里的一个路人甲。
“……我先送你回家。”
燕觉寒说完后下了车,被冷风一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极了备胎。
……是不是跟白西野呆久了,怎么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越来越多了。
燕觉寒轻笑了一下,摇摇头,绕过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向白西野伸出手,可对方完全不领他的情,像个固执的小孩子,一定要问他:“所以你到底是哪个呀!”
燕觉寒破罐子破摔:“哪一个都是,你信吗?”
白西野先是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弯着眼睛笑了。
“我信呀。”
燕觉寒愣住了,白西野已经主动把手放进了他伸出的掌心,青年的手在车上的暖气里被熏得温热,他的外套是毛绒的,也落了一截袖口在燕觉寒掌中,这让他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只软软绒绒的小兔子。
燕觉寒心底一片柔软,轻轻拉起白西野,揽住腰防止小醉鬼走路摔倒。
璋山别院的大门识别到两位主人的面孔后自动打开,院落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星星一样闪烁——燕觉寒这才发现外面落了雪。
气温似乎更低了,白西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呼出了一口带着果味饮料香气的雾,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安静地看着散开成各种形状的雾,吸了吸鼻子。
燕觉寒怕他着凉:“回家加点衣服再出来玩。”
白西野昏昏沉沉地摇头:“我不冷啊。”
他想了想又问:“你们……真的是一个人呀?”
燕觉寒失笑:“你不是已经信了吗?”
“是呀,是呀……”白西野点着头连连重复,大概是觉得开心,松开燕觉寒的手,在原地踩着薄薄的雪蹦了两下。
还差点儿滑倒。
燕觉寒手忙脚乱地扶住小醉鬼。
喝醉的人也是惜命的,知道自己现在手脚不协调,也就乖乖不蹦跶了,但还是执意不想回家,在原地蹲成了一个圆圆的毛绒球。
“其实……我之前就想过。”他小声说。
燕觉寒没有听清,便也弯下腰单膝触地蹲在他身边,白西野察觉到有听众,于是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想过什么?”燕觉寒问,心跳都跟着这句话加快了。
白西野在雪地上画着奇怪却又有点好看的图案——燕觉寒当然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滤镜在作祟,好看就是好看。
你看这个曲线,画的多弯。
这个直线,多直。
“我以前想过……你们如果是一个人就好啦。”白西野嘿嘿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说。
“我真不想当海王啊……可是你们,你们几个真的好像。以前还好,可是现在有时候我完全就分不清。”
“我也不敢答应……随便答应哪个也不敢……”
“就很害怕,跟你们某一个在一起之后……嗝!半夜,放了其他的人进家门……呜。”
“放了其他的人进家门之后还、还跟人家睡觉呜呜……”
“然后正牌男朋友回家之后……嗝,就会发现我呜呜呜我出轨了……然后就会不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又会离婚……”
“呜呜呜我就成离婚两次的老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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