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泊如与这老狐狸自然没有直接纠葛,但确实是靠陆柏言烧起的火,陆啸行才会被逼到需要联姻解围的地步。
怎么说呢,他只是添了把柴罢了。
在夜浓到困倦时,昨天接了他回来的那辆迈巴赫终于停到了别墅前。
晏泊如站在窗后,看着陆啸行下车,看着他在原地发了会儿愣,然后缓慢又笔直地抬腿跨上台阶。
这人喝多了之后就会这样,从行动中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常,只是反应迟钝一些。
又去哪里应酬了。
做到陆啸行这个位置,维持人际关系占据了绝大部分精力。
圈里在陆啸行这个年纪就完全接手家族企业的极少,大多数同龄人还在创业项目里历练着,受着看管和拘束,也享有对等的支持与保护。
晏泊如拉上厚重的窗帘,从真切的伤心里将自己撇了出来,面上恢复了平静。
凌晨三四点,昼夜颠倒的大作业时期,他披着夜色与寒霜走去东门外的便利店买热咖啡。
自动感应门欢快的提示音响起,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是晏泊如见到陆啸行的第二面。
彼时的他们都太过年轻。
“你是建筑系的学生吗?”晏泊如主动走过去动搭话,毕竟他远远见这位帅哥从建筑系馆的方向过来。
“不是。”陆啸行否认,他应该不习惯与陌生人说话,语气硬邦邦的,挺配他冷峻的那张帅脸。
晏泊如歪着头看他,眼里带了点笑意,不说话,是追问的意思。
片刻后,陆啸行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回答他,“经管的。”
晏泊如像是才想起来,“哦对,伟伦楼晚上会闭馆。”
结完账,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鼻头冻得有些麻,月光投下的两簇淡影渐渐被花园灯烤化,融成斑驳的一整团。
经管的伟伦楼、建筑系馆和美院在东西一条线上,都在T大东门附近,距离宿舍走路需要十五分钟。
远就算了,宿舍还搞十一点准时熄灯这种制度,在需要熬夜干活的时候非常不方便。
大约是为了方便那些需要熬大夜的未来设计师提前秃头,建筑系馆一直通宵开放,是大家刷夜的好去处。
只是空间不封闭,难免有些吵闹,可坐的地方大多在走廊,冬天了,会有些冷。
“你需要的话,可以来我在美院的工位,很安静的。”晏泊如主动邀请。
陆啸行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在可以随他自由发挥的梦里竟然都开始模糊了。
再后来,他们又从便利店往东门走,路过卜蜂莲花,拐角有辆卖烤冷面的小摊车,大妈人很热情,买过几次,会主动扯着嗓子和他们打招呼。
陆啸行会选酸辣味,不要香菜,他爱吃香辣味,两个人买两份,塑料袋挂在手腕上,牵着手往从烟火气里走到夜深处。
早晨醒来,晏泊如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发起呆。
呼出的热没有变成雾气,空气里带着点轻微的闷,这里不是寒冬手牵手的街头。
他是如何劝说陆啸行接受不算健康的平民食物,真的不记得了。
难得做梦梦到了从前。
那些越来越少在梦里出现的事,忽然全都回来了,带着清晰的物是人非的落差。
晏泊如捧起凉水扑在脸上,将被冷言冷语催生出的犹豫与忐忑全部赶了出去。
怎么能甘心呢。
那人就睡在他楼下。
是他时隔多年后,再次主动争取到的机会。
就算被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