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那件宽大的深蓝色T恤,陆啸行贡献出来的四角短裤从下面露出了一点边角,纯黑色的底,满满都是CK的碎印花,对陆啸行而言有些花哨,穿在晏泊如身上骚气得刚刚好。
洗过,没穿过,有点大。
晏泊如没穿裤子,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就这么大喇喇露在外面。
陆啸行催促,“赶紧去床上躺着。”
单身公寓,就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两人不知睡过多少次了,没什么好忸怩的。
陆啸行原先是这样想着。
时间不早了,忙碌了一整天的陆总打算去简单冲洗一下也睡了。
调暗了房间的顶灯,进了水汽氤氲的淋浴间,刚打开喷头,被晏泊如调出来的水温烫得一激灵,“嘶——”陆啸行没忍住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恍惚间,他总觉得这件事发生过,也是这样不算大的公寓里,而他接下来的反应应该是笑着朝外面等着的人坦然吐槽一句,“洗澡水好烫。”
然后胡乱擦一擦头发迫不及待走出去,从身后掐着晏泊如被热水烫得微红的腰背,轻轻咬上他敏感的耳垂。
怪事。
在吹风机工作时的嗡嗡噪音中,陆啸行简单追溯了一遍自己好容易重塑成功且逻辑无比自洽的记忆。
很明显,类似的事没有发生过,也不存在任何发生过的可能性。
将头发吹干,陆啸行轻手轻脚躺在了晏泊如身侧。
那生病的人很快转过头来静静看他,一直没睡。
“还难受吗?”陆啸行问。
晏泊如摇了摇头,又分享起自己解决着凉感冒的妙招,“我高中总生病,我们体育老师说的,要是风寒性感冒,洗个五分钟的滚烫的热水澡,裹着被子发点汗,一会儿就能好。”
在陆啸行眼里,晏泊如穿着自己宽大的T恤,两颊烧出一层薄红,用着被睡意浸满的嗓子慢吞吞跟他说话,言语间黏黏糊糊。
灯光昏暗,氛围很好,适合聊会天。
“我朋友弄了个葡萄酒庄,本来打算这周末请你去玩,不舒服的话我推了。”陆啸行想起这件事来。
“要去玩,我明天就好了。”晏泊如将下半张脸盖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朝陆啸行眨了眨,像个不听话想带病出去玩的小朋友。
陆啸行失笑,“看你明天会不会好吧。”
“别把病传染给你。”晏泊如小声说道,他整个人乖乖蜷缩起来,只占了一小半床,接着又往床边退了退。
刚挪出去一点距离,腰身就被一股力带了回去。
“不是说没抱着睡才感冒的。”陆啸行声音低沉,胸腔微震,揽着他的腰,手没松。
生病中的人大抵都会脆弱一点,晏泊如没忍住抬起脸,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陆啸行的下颌。
陆啸行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反应,突然他感觉被窝里有一只手偷偷摸上来,抓住了他的上衣下摆。
晏泊如并不是一个软萌的人,所以做这些示弱的事杀伤力极大,陆啸行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陷进去了一块,还有不停软化的趋势。
与他傍晚时分下定决心要和晏泊如划清界限的心理有点南辕北辙的意思。
抱着睡热出一身汗,身上不舒服,晏泊如半夜偷偷摸起来去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怕把陆啸行吵醒,他没开灯,乍然从浴室的明光重新进入到黑暗的环境,微弱的一点视觉也消失了,加上不熟悉房间的布局,晏泊如的腿猛地撞到了床脚。
黑暗里“咚”的一声,觉浅的陆啸行还是被吵醒了。
“怎么了。”他开了灯,看着晏泊如满脸痛苦地捂着膝盖,单腿跳了两下,蹭到床边坐下。
“不小心撞到了。”晏泊如声音还有些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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