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反问回来。
看起来没睡好的是晏泊如。
他眼下乌青,脸色差劲,临时回了国,秀场那边的工作耽误不得,昨夜也并没有休息,只阖眼眯了片刻,不多时又被噩梦惊醒。
“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是吗?”还是晏泊如先开了口。
“嗯,陆陆续续吧,不确定有没有遗漏。”陆啸行终于放下手里的事,回过身,不咸不淡地靠在办公桌上。
“跟回忆起一件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不一样,很清晰,就好像你昨日才跟我提了分手。”
“不是的。”晏泊如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也舍不得的。”
陆啸行不置可否,“大概吧。”
人会不舍,是正常的,哪怕是基于欺骗产生的一点感情。
抓在手心里的糖丢了,小孩都是要哭的。
“不是说跟我在一起都是因为汪顺么。”陆啸行忽然嗤笑了一声,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为了陷在旧事里伤心的自己。
陆啸行刚把一笔存款放在了汪顺的银行,在晏泊如的主动要求下。
“不是的,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想问问你毕业后的打算,后来是真的喜欢,是因为喜欢才去追你的。”
“和你分手,是因为确实受到了压力,是因为你父亲用创业项目的事施压,用晏家施压,我… 我… ”晏泊如试图抓住陆啸行的手,被他躲开了。
“你自顾自做了决定,根本没有想过要和我商量。”
“我的意愿,我这个人,在你看来都不重要。”陆啸行闭了闭眼,缓过那阵涩意。
“不是。”晏泊如想听陆啸行把话说完,此时却忍不住出声反驳。
不想显得太软弱,他不想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模糊一片。
眼泪对他而言是能够博取同情的武器,从来不是情绪的宣泄,此时却有些控制不住。
“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分开,对你也是更好的选择。”晏泊如试图辩解,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决定分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是真的放弃了,甚至怕自己回头,做得绝决。
然而有些决定在做出的那一刻,他自觉是可以承受的,谁也不知道留下的伤口会像长不好的溃疡,让他日日夜夜不痛快。
重逢后的这些日子,晏泊如过得很开心,经年疼痛的伤疤好像都长好了。
明明得到的不多,明明一向谨慎又克制,是陆啸行的偏爱叫他忍不住贪心又侥幸。
是他没能珍惜,是他习惯性欺瞒。
陆啸行看着晏泊如哭得那样伤心,一时间没有接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予拥抱和亲吻去安抚。
“你给我安排的,所谓更好的选择,就是分手。”陆啸行言语间的讥讽意味明显,“你觉得我会成功,会幸福,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说着,他忽然抬手指了指晏泊如手上自顾自戴上的婚戒。
“诚如你所见,六年前我准备了戒指,因为那段时间你有些心神不宁。”
“我问过你是不是有心事,你说你觉得看不到未来。”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凑了点钱,去定了一枚戒指,想给你一个承诺,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一点未来。”
“谁知你的未来里并没有我。”
“我不知道我还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安心。”
“晏泊如,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我会思考,我这个调剂品,是不是还会在某一个瞬间,被你再次放弃?”
“又或者被你,以‘对我更好’这样的由头毫无征兆地丢掉。”
“你确实很聪明,相处了这半年,你满足了我对家庭的期待,符合我对婚姻生活的所有想象,我是舍不得,但是……”
“可能是被骗了太多次了,看着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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