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特,有不低的社会地位,身上有着婚恋市场上所有的加分项。
他应该赢得很彻底。
也许陆啸行一直都会奇怪,他的不安到底来自哪里。
大概每一个面具戴久了的人都会这样,想要得到爱,又怕得到的爱都只是基于那张虚假的面具,怕没有人会爱面具下真正的自己。
在陆啸行以为他不会再做任何补充时,晏泊如小声问,“这种,带着点青涩,一点勇敢,笑起来单纯,善良,老实,看起来很好欺负的。”
而他呢?他比同龄人成熟太多,早早学会了将所思所想藏在心里,瞻前顾后地算着投入与回报,睚眦必报,谁也欺负不到他头上。
哪一点都和他不同,却是他尽力想表演出的那样,因为他觉得会招人喜欢。
他们大概会有很多故事。
谁知陆啸行嗤笑了一声,摇摇头,语气笃定,“不。”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晏泊如尽力忍住了心底翻涌的酸涩。
他的脸色差劲得离谱,吃了醋,又不敢表现。
陆啸行的眼神暗了暗,忽然想说一说曾经。
“你说的第一次见面,东门外的便利店,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陆啸行似乎有了点谈性,他按灭了手里的烟,声音有些哑。
“你可能忘记了,大二的暑假,英语小学期,经管和美院分到了一组,我们班商定的演出节目是歌剧Cat,经管出合唱,美院的同学帮忙画脸部彩绘。”
“外教的课你一次都没来,只有到画脸谱人手不够的时候,才黑着脸背着斜挎包冲到了教室,不知道是被谁叫过来救场的。”
说到这些旧事,陆啸行的眼神变得柔和,带着点怀恋。
时间真的一晃就过去了,曾经的少年被尘封在了记忆深处。
那个时候的晏泊如大约刚从起床气里出来,脑门上的头发翘了两撮,眼里还带着点湿漉漉的困意。
不知道为什么,给陆啸行画面部彩绘的那位同学画了一半被老师叫走,晏泊如包一甩,坐在了他的对面。
Cat歌剧的选段Memory,主角是一只愁苦饱经风霜的老年猫,年轻时风华绝代,晚年归来行囊空空,容颜不再。
晏泊如应该是在来的路上做了笔记,找了照片。
他时不时看看手机上的记录,又一点一点照着剧照,认认真真在他的脸上描摹。
安静,冷静,有些不耐烦,眼神却非常专注,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去。
这是晏泊如带给他的第一印象。
他坐在椅子上,少年为了方便作画,站起身弯着腰,不是个舒服的姿势。
笔尖的触感微痒,画到眼皮上时,他们对上了视线。
陆啸行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别动。”少年的指尖微凉,眼疾手快托住了他的下巴。
他没什么表情时嘴角下撇,显得不近人情。
而他耳尖发烫,心脏跳得震天响。
所以才会在东门外的便利店里欣然接受晏泊如热情的邀请,才会积极地跑去美院拿那枚不算重要在云端备过份的U盘。
“你没必要做那些事。”
“我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你,而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这样热情,善解人意,逢人就笑。”大约是想到了以前的事,陆啸行脸上表情淡淡。
他喜欢的是晏泊如。
就像吃醋,放在一个月之前,晏泊如会怎么样?
他会气鼓鼓地抓着陆啸行的手,脸上装模作样表现得很大度,嘴里软棉棉的话里带着刀子,晚上还要在陆啸行的脖子上种满草莓,宣誓主权。
隔日早起后,他会坚持起来给陆啸行遮脖子,困得迷迷糊糊偶尔漏遮两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以为他扮贤惠扮得很好。
“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都过去了。”陆啸行咳嗽了一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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