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站起身，就被俞斯越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不准跟来。”
“我扶你进去，等下摔倒了怎么办。”
不出所料收到中指警告。邝野无奈地看着他明明双腿发着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无情地关上了浴室门。
热水源源不断地从身上流淌下来，俞斯越冲洗了许久才感觉稍微活过来了点。洗手池旁还放着昨晚用得只剩下个底儿的润滑液，他看也不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昨晚邝野异常勇猛，让他感觉自己太窘迫了。那种吸了药对身体肌肉失去控制的体验既带来恐惧，又带来刺激和亢奋，关键是，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相信邝野，依赖邝野，这种相信和依赖在他清醒后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似乎没那么困难。
一旁架子上有干净的浴袍，他犹豫了下，展开披上了。
开门才发现凳子上叠放着干洗完送回来的衣物。
邝野总算穿上了衣服，正在桌上摆早餐。“你那些衣服送回来了……”他扭头有点怔住，没想到俞斯越愿意在他面前穿这种容易暴露大片肌肤的浴袍。他笑了笑，“吃完早饭再换上吧。”
俞斯越敛起眼皮，倒没说什么，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了。
邝野让酒店做了份不加味精的青菜粥，里面掺杂了少量肉沫，见俞斯越尝了一口后没什么表情，只是继续舀粥送进嘴里，就知道今天又拍对了马屁。
消耗了大量体力，俞斯越把整碗粥都吃完了，邝野又推了两样东西过来。俞斯越抬头见是一杯温水和一颗药丸。
“干嘛？”
“消炎药。”
俞斯越怔了一下，邝野看见他的耳廓慢慢红了。
“虽然昨晚没见血，不过你那儿太窄了，保险起见，内服还是外敷你选一个。”
俞斯越用几乎要将水杯捏碎的气势，把药丸扔进嘴里。
邝野见他起身要去换衣服，走路姿势还是有点不稳的样子，连忙道：“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他下意识伸手去拉俞斯越的衣袖，“还是我帮你看一看……嘶！”
俞斯越抄起木勺就往他手指上一敲，没掌握好力道，一道横着的红印马上浮了起来。
“哎，”邝野无奈地甩了甩手，“不是说要我保护好弹吉他的手吗？”
俞斯越有些过意不去，又怕一旦道歉对方立刻蹬鼻子上脸，只冷着脸说：“不要再问东问西了，搞得你没干过这事似的。”
结果对方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我是没干过第一次用后面的直男啊。”邝野见他太矜持，“要不我去问问……”
话没说完就被俞斯越怒气冲冲地揪住了衣领：“你打算去问谁？”
邝野愣了愣，忽然迅速站起身啄了俞斯越一口，心满意足地道：“你的脸突然离我这么近，让我很心动啊。”
说完讨打的话，他就站定在那里，等待俞斯越发泄怒火。但俞斯越只是下意识地抚了抚唇，像逃跑似的匆匆走开了。
***
在酒店大堂汇合后，大家一起到机场。珍妮是去年新加入公司的，不认得Sinner，只是落落大方地跟俞斯越打了招呼，并没有过问什么。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邝野理所当然地要跟俞斯越坐一起，选了最后排边上的两人座位，这样大部分时候俞斯越可以把靠背放倒。
俞斯越懒得跟邝野掰扯，将证件给他，从他背包里搜到昨天买的那包烟，一个人到吸烟区去了。
手指抖得快夹不住烟。俞斯越一边抽着一边慢慢按摩着手套下的腕骨，阚医生让他隔多久回去复诊来着？那件事到现在究竟过了多久？妈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城市的机场，不少乐队和乐迷都搭乘差不多时间的航班，撞倒不周山站在那的时候，人群中的燥意肆无忌惮地放大了。他们属于挺好搭讪的那一类型。
“茉元，你昨天没事吧？我们都是支持你们的！”有大胆的男粉丝冲正坐在行李箱上的茉元打招呼，又趁机要求签名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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