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邝野不假思索地回答。
俞斯越听见风拍打到话筒上的声音：“……你还没到家？”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你家楼下。”
俞斯越怔了一下，走到窗户前，与楼下懒洋洋倚坐在摩托车上的邝野相望着。
“我只是想看你熄灯，证明你真的睡了没事。”邝野低沉醇厚的声音经由通讯电波，发射到几十米开外的特定接收器上，传至俞斯越耳中。
人的情绪为什么如此脆弱？俞斯越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蓦然变得很快很响，心脏在胸腔里拼命乱撞，像是想要离家出走。
他发现了今晚最可怕的事情。那些久违的、曾以为已经离他远去的阴影缠绕上他的咽喉，他看着楼下的邝野，除那之外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第43章 吃点狗粮
邝野将手里的头盔像篮球一样竖在食指指尖上转着，歪瓜裂枣的平衡不好控制，第三次掉下来的时候，公寓的门响了一下，他看见俞斯越走了出来。
邝野下了车，等俞斯越走到跟前来，满肚子的疑惑一句也问不出口。
对方明明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一身黑衣也是从头包裹至底，还是一把凌厉锋锐的剑，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人今晚格外不对劲呢，就好像……外表看起来完美无缺，内里却已然腐锈了。那双明月一般的眼睛此刻黯然无神，尾部捎着一点点红。
他把头盔罩在俞斯越头上。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回邝野住处的路上，车速并不快，但俞斯越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用了几乎勒得他不舒服的力气，好像不这么用力，就会被甩下车一样。
到了地方，俞斯越摘下头盔，顿了一下说：“你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
“你进去。”邝野把他拽进屋子里，自己站在门外，“别在外面吹风，打完出来叫我。”
门被关上了，俞斯越怔了片刻，站在窗边，看见邝野走开了一些，先是百无聊赖地转了两圈，然后跟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癞皮狗蹲着干瞪眼。
俞斯越拨通了阚医生的电话，阚医生让他明天一早立刻去医院找她。
他应了之后挂了电话，走出门外，一直到小腿和膝盖碰着邝野的后背。
“它是不是饿了。”俞斯越问，不然不会跑到这边来。
“不知道。”邝野说，“没吃的。”去外地前把冰箱清空了。
“我们去买点狗粮吧。”
“现在？”邝野还蹲在原地，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超市的营业时间只剩不到二十分钟了，他仰头看着俞斯越，有点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嗯，”俞斯越对他伸出一只手，“快点，超市要关门了。”
“骑车去吗？”他把手放在俞斯越掌心里，忽然感觉自己怎么比旁边的癞皮狗还像一只狗，扭头一看，果然那傻狗撇着一边嘴正在嘲笑他。
“就这么点路。”俞斯越拉他起来，又拖着他往外走。
他们快步往超市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变成了跑，邝野也闹不清楚这病怏怏的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有精神。但到了超市前拐角的地方俞斯越就跑不动了，他们听见了营业时间结束的广播和音乐，俞斯越扶着膝盖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指挥邝野：“快去。”
邝野不得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去，随意抓起一包狗粮冲向收银台，无视收银员像看傻子一样看他，结完账迅速跑出来——看到俞斯越拖着斜长的影子站在路灯下抽烟时，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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