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近对视着,纪榛挂泪鼓腮,得意道:“我堵着你,看你还怎么笑话我。”
蒋蕴玉只静静看着纪榛,眸光渐深。
纪榛不明所以,弱弱道:“怎么了?”
蒋蕴玉慢慢地扯下纪榛的手,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可就在四片唇瓣将要沾在一块儿时,纪榛蓦地偏过脸,于是蒋蕴玉只亲在了他的面颊。
纪榛缩着肩膀,呼吸放缓了,睁着眼睛望向前方,动也不敢动。
蒋蕴玉颓败地闭眼,虚虚地拥住他,涩然道:“你心里还有沈雁清。”
纪榛垂眸咬唇。他恋慕沈雁清整整四载,纵是决心要离开,也难以在朝暮间收回沉积多年的爱意。更何况,他着实被蒋蕴玉的举动吓了一跳,明明在斗嘴,怎么突然要亲他呢?
他又想起沈雁清,沈雁清从不肯与他拥吻。
纪榛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对一个人没有风情月意时会下意识躲开.....
“无妨。”蒋蕴玉抬眼,“待到了漠北,你见识了广袤的沙洲,品赏过炽热的红日,你兴许便会发现,京城的天比井底还小,小到你看不见别的人.....”
纪榛眨眨眼,嘟囔道:“你在骂我是井底之蛙吗?”
蒋蕴玉白费一番隐喻,顿觉又气又好笑,弹一下纪榛的额头,“笨死了。”
纪榛很想问方才蒋蕴玉为何要那么做,可隐约觉着问出了口他与蒋蕴玉往后的相处就无法再坦坦荡荡,到底将疑惑压到了心底。
漠北,他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
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
接连两日,蒋蕴玉和纪榛都无法离开京都。别说纪榛,就连蒋蕴玉都未料到沈雁清会布下天罗地网寻人。
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真的要败露行踪。
第三日,就在蒋蕴玉都有几分束手无策之时,终于迎来柳暗花明。
二人在前往城南山林的路上遇到了曾在南苑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铃枝和陆尘。
蒋蕴玉原不想现身,可终究是走投无路只能搏一把。
王铃枝和陆尘冬日同游,乍一见蒋蕴玉皆惊讶不已。
“小将军不是该在疆场吗,怎么?”
蒋蕴玉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通,末了道:“你我几人虽来往甚少,但我知你二人古道热肠。如今我与纪榛已是穷途末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求助于你们,蕴玉恳请王姑娘陆大人助我与纪榛离开京都,远离这是非之地。”
王铃枝和陆尘对视一眼,又看向冻得脸色苍白的纪榛。
片刻,王铃枝拍掌,“我本不该多管闲事,可也无法眼睁睁看你二人送死。陆尘,你呢?”
陆尘一笑,“我自是听你的。”
“如此,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让车夫架马过来,带着令牌前往城门,校尉与我父亲是旧时,想必不会多加阻拦。”
蒋蕴玉抱拳,“大恩不言谢。”
纪榛也长松一口气。
王家的马车直通城门,被守城卫拦下。
纪榛缩在马车里,担忧地看向蒋蕴玉,蒋蕴玉皱着眉,满脸凝重。
王铃枝半掀开车帘,喝道:“我有急事速速出城,快放行。”
守城卫即刻回报校尉,不多时校尉便挥手让马车行过。
纪榛一颗心蹦到嗓子眼,直到马车渐离城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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