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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唱这一出,你这是,这是.....”

以退为进。

沈父长长叹道:“自打为父知晓你早向三殿下投诚,为父便知你有凌霄之志。你走至今日实属不易,究竟出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赌上自己的仕途,一个不慎,怕真要丢了乌纱帽!”

沈雁清放下笔,将临摹好的字放进信封里,用火漆封口。

几瞬,他凝眸道:“父亲,良臣不效二主,我绝不做那迎风而摆之徒。”

沈父久默后无奈地摇头,“你有自己的主张,为父拦不了你。今日已散值,尚书还未将辞呈递上去,且看明日如何罢。你母亲那边我先瞒着,无谓让她担惊受怕。”

沈雁清颔首,“多谢父亲。”

暮色四合,黄日隐入云端,月牙悄上枝头。

沈雁清收好信笺,稳步朝主院走去。一路上,老大夫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大人,少夫人让老夫开了落胎药,老夫不敢隐瞒。”

“人命攸关,老夫偷偷将方子皆换成了静气凝神的药材,喝了对人体无害。”

“这是少夫人给老夫的金子,老夫受之有愧。”

沈雁清将灿灿的金子捏在掌心,皮肉都摁出了痕迹。

南疆秘药自然是无稽之谈,只是用来吓唬纪榛的小把戏。一来让其打消抬平妻的念头,二来也是气热之下的胡言乱语,三来便不过是夫妻床笫间的情趣.....纪榛好骗,信以为实,可他没想到对方竟会跟大夫要落胎药。

若南疆秘药为真,纪榛亦当真以男身怀胎,是不是也会狠心地将属于他们的结珠打掉?

沈雁清觉着自己很是荒谬,骗着骗着把自己也骗进去了,有时摸着纪榛的腹部,竟也会遏制不住地臆想他与纪榛的孩子会是何等样貌。

是儿是女皆可,眉眼要像纪榛,性子也得像纪榛,娇气天真些亦无妨。

他忽觉又患了癔症,暗暗自嘲地摇头无声发笑。

行至主厢房前,沈雁清的手放在门上,迟迟未推开。

纪榛发热受惊耐不得寒,吉安好说歹说才让他留在有地龙的主室。他坐在桌旁,盯着木盘里的瓷碗,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已经快放凉了。

吉安打开油纸,“公子,这儿有梅子,待喝了药吃一颗就不苦了。”

纪榛蔫蔫地垂着脑袋,吉安不知他心里的苦楚,他亦不知道这碗药喝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还是有些许疑心沈雁清的话,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的心早飞出京都,更不想要跟沈雁清有如此深的羁绊。

今日在刑场的血腥历历在目,三殿下亦透露江南刺史的死与沈雁清有关.....

对方远比纪榛想象中的要深沉,可笑江南刺史死讯传出时他还当着沈雁清的面斥责背后指使之人暴虐成性、狠戾不仁。

纪榛寒毛卓竖。

吉安催促道:“药真的凉了。”

地龙烧得滚烫,纪榛却觉寒风侵体。他盯着黑稠的药汁,慢慢地、忍着对未知的畏惧抬手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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