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至半温,掏出一把草木灰来,又砸了些皂荚出来,把小白狗洗的呱唧呱唧直叫唤,又给它细细地抓了虱虫,反复淘洗几回,等再下水,温水依旧清澈,这才算是完事儿。
虽此时乃是春夏交替,不冷不热的,悟空也怕这娇气的小东西冻感冒了,捧在手里,吹一口仙气过去,湿漉漉的毛发瞬时蓬松干燥了。
就是小白狗给吹得直眯眼,抬起一只小爪子无力地推拒着:莫吹啦!刮跑啦!
之前栓它的草绳粗糙磨人,吹干了再给捉一遍虱虫的时候,悟空就发现这小东西脖子那里有的地方都破了,点点它鼻头道,“你倒是娇气!”他身上也没什么伤药,便拿出一颗师父给的仙丹,刮了一点碎屑,用清水调和了,稍微沾了一点,给小狗抹在了患处。
那小狗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窝在悟空怀里,不吵不闹的,药水碰到伤口,小耳朵忍不住布棱一下,又开始哆哆嗦嗦的,显见着是很疼。
悟空便哄它道,“好啦,明早起来就好了!不怕不怕!”
抱起来一看,果然小狗眼湿漉漉的,又在偷偷掉眼泪了,猴子不知怎地,对它就有着无比的耐心怜惜,搂在怀里拍了拍,哄了半天。
一时不慎,被小狗子叼住一根手指,结果白白裹了半晌,什么也没吃着。
小白狗腹中饥饿,又见悟空善待于它,不免坐在悟空手心,抬起头来,嘟着嘴巴,可可爱爱地“嗷呜嗷呜”长嚎两声:饿饿饿~饿死了嗷!
能咋办呢,美猴王只好撩起道袍,挽起袖子,给小狗子准备饭食,拎回来的东西都凉了,好歹得再热热。
他不吃没事儿,这小东西,不吃饭可就饿死了。
一碗杂粮拌饭,悟空看它小奶牙都没长齐,特意搅得软烂,小狗子把脸埋在悟空给新炼制的金饭碗里,吧唧吧唧吧唧吃得头也不抬。
饭后收拾干净,悟空抱着它在院子中的躺椅上坐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去给邻居送吃食,也没往井里放瓜,就连枣子都没蒸,晾晒更别提了。
唉......
就忙活这小崽崽了,结果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懵懂小兽。
想要谢人,只知道扑上来猛舔你脸,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叫它糊一脸口水。
他把昏昏欲睡的小毛团子举起来,见这小白狗已经睡得离了歪斜的了,头都耷拉了,便嘀咕道,“要不,也把你送回山上去?”
正巧他在此定居,以后说不准十年二十年都住这里,正好也该和师父师兄们报备一下,顺便把小狗子放在山上养。
行吧?
......
竟然还有点儿舍不得。
悟空又叹口气,挠挠那圆鼓鼓热嘟嘟的小肚皮,把这小玩意儿塞在道袍里,免得夜风吹了着凉,自己靠在吱呀吱呀的躺椅上,望着天空发呆,琢磨着给小狗子起个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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