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兄弟散开来,露出被围在正中心的通天。
这会儿悟空已经撒开手,不揽着师父了,正缩在大师兄背后抹眼泪:丢脸!
吓死他了!
师兄们太坏了,突然就搞事,害他连撒个娇都没法好好收尾!
通天顾不得安慰小徒弟,早已把自己幻做一副病容,走出来见自己二师兄,虚弱地咳嗽两声,“师兄,没事的,乃是我说了件事,把孩子们惹哭了,您怎么来啦?下去坐吧!”
元始一瞧通天,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这才分开几日,怎么瞧着,像是病得更厉害了呢!
之前只不过是须发皆白,面色苍白憔悴罢了,现在却眼窝深陷,嘴皮干裂,面色青中泛黄,黄中还有些黑,更兼两腮无肉,山风一吹,越显细骨伶仃,弱不胜衣......
元始忍不住倒退一步,磕磕巴巴地道,“师,师弟,你,你这是怎么啦?”
通天伸手一引,更加虚弱地道,“唉,无事,师兄这边请,咱们下去说话!”
这二哥来的及时啊!有了免费劳力了!徒弟机灵!得用!
悟空这一哭也恰到好处,只是这会儿来了外人不方便,等下再哄吧!
元始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扶通天,“师弟,我扶着你,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通天肚皮里暗笑:上回还说背我只那最后一回,呵,现在我若开口,你能不背?
只是通天不耐叫元始碰他,便也没开口逗他,一行人又降落云头,来在三星洞中。
嬴政和徐福在院中一侧廊下,本想过来,见师伯们悄悄地对他们摆摆手,便知机地躲进屋子去了。
通天引着元始来在正殿,左右坐下,方一跪坐,通天就忍不住咳嗽两声,还从怀里掏出玉瓶,摸出一粒九转金丹塞在嘴里咽下,脸上才泛出一点潮红,好似是好些了的样子。
元始这颗心呀,就跟被人拧了一般地疼,忍不住道,“师弟,你也该安心休养才是,只靠仙丹这么顶着,哪里能好呢?”
通天叹口气道,“唉,我就剩这点血脉遗泽,哪怕为他们死了,又如何呢!?”
众弟子跪坐在师父身后,听师父这么说,大师兄陈悟安领头,嗷一声又哭了,“师父呀......”
三四十人一起哭,场面还挺壮观的,元始心疼脑袋疼,耳朵也疼,指着陈悟安道,“悟安那,你别哭了,你说说,你师父这是怎么了?”黎山老母时不常就带着师弟们在三界走动,因此元始也熟悉这个师侄。
陈悟安抽抽搭搭地道,“师伯,师父为了我们,想把这山搬去碧游宫,这才妄动法力,引起了旧伤呜呜呜......”
元始气得不行,“你糊涂!不过是个洞府,有什么舍不下的!”
通天挺直了腰板坐正了,大声地道,“那怎么能行!我徒儿们在这山中躲避八百多载,我如今回来了,要带他们回碧游宫,哪里能把这处就抛在脑后?那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冷心冷清之辈!?”
“八百多年,若是个精怪,此时也早就修炼成人了,师兄怎知这洞府便没有开灵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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