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一给客户发过去线稿，正询问对方修改意见，陆展不懂这些，只觉得每一张都很好看，不是他这种粗手粗脚的人能做出来的精细活。
等田优终于有空搭理他，他好奇发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田优点头。
他很中肯地按照自己的眼光给出评价，“好看！”
田优认真盯着他，“你也懂这个吗？”
“不懂，但是我有眼睛，好不好看，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嗯……”，田优满足地咧嘴笑了笑，头一伸，闻到了他身后的饭味，“吃饭吧。”
陆展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吃饭的间隙，继续问：“你这兼职的活好找吗？”
“还可以吧，活不少，就是，修修改改的，花时间。”
陆展低头想了想，一字一句，郑重道：“你有没有想过，不做现在这个直播了，就好好给人画图，我……看你的朋友圈，你大学不是学的这个专业吗？”
田优听完，垂下眼睛，眉毛拧在一起，好一会儿，他只朝陆展挤出一个干笑。
“这个，我暂时没想过。”
“你是缺钱吗？要是急事，我可以帮忙。”陆展大言不惭的，压根还没了解清楚就夸口，但态度确实十足真挚。
田优猛地抬头，吃惊地眼睛大睁着，不可名状的情绪点亮他的瞳孔，他迟疑一会，最后却还是开口拒绝了。
“不，不用了，谢谢。”
他有些慌乱地起身，要去收拾电脑，“我吃完了，先回去了。”
看田优这种反应，陆展有些懊恼，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人要走，他也变得闷闷不乐，帮着田优把东西收拾好再回来，面对剩下大半的饭犯愁，肚子空空，却没什么胃口，他又不想浪费，只得埋头，把饭硬塞进嘴。
一股冷空气袭来，气温骤降，夜晚开始飘雪。
这里房间虽小，但墙体薄，并不比外面暖和，两人直播完，汗液蒸发带走身上本就不多的那点热量，冷的牙关直打颤。
自那天陆展着急跟田优说了那番话，田优就一直躲着他，话比之前更少了，对上视线也会错开，除了直播的事，其他的话题都反应缺缺，好像又回到了两人最生疏，只有肉体关系的那会儿。
这不，下了播，田优连澡都不在他这里洗了，套上衣服就要回去，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在灯光下密密麻麻，上面的汗毛冷得都竖了起来，在明黄的灯光下，根根分明。
陆展火气大不怕冷，田优却正好相反，两人情浓时，他冷透的脚底板无意中碰到自己，陆展都是一个激灵。
田优这样回去，恐怕也只是缩在被窝里，把自己蜷成一团取暖罢了。
他咬了咬牙，快速地抽出抽屉去翻找空调的遥控器，装上电池，摁下开关，嗡地一声，空调启动，带着一股烧焦羽毛的糊味，热风吹开冷气，一点点把整个房间都烘暖。
连田优都不再冷漠。
空调在床的斜对面，28度，强劲风力吹开田优被汗沾湿的刘海，他停了手上拾掇的动作，往风口处挪了挪屁股，享受地半眯起眼睛，还时不时偷看陆展的反应。
陆展看他难为情又舍不得的样子，憋着笑，给田优台阶下。
“今天太冷了，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开，两个人也是吹，你要不要再在我这里待会，你自己回去，要是冻感冒了，直播可就播不了了哦。”
他拿捏着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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