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包,拿起袋子,整个人挺胸抬头立正站直,“展哥,我走了,老板那里还得你去说一下,我怕提前说了再传到宴青渠耳朵里。”
陆展去摸钥匙,“嗯,知道了,我送送你。”
“哎,不用了吧,几步就到地铁口了。”
丁家良推脱着,他怕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真绷不住哭出来,那就丢大人了。
陆展却装听不见,帮他拿包,推他一起出门。
他踮起脚拉卷帘门,时机不凑巧地,走过来一个背着手的顾客,“哎,大早上才开门就要关门?”
陆展停住手,没有赶顾客的道理,赶紧问:“不是,您要什么,我去找。”
“这里有没有不锈钢合页?我看看。”
这可不像挑个插座皮搋子那么简单,规格样式,交流起来得耗费些时间,陆展僵立在门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用很难过的表情看丁家良。
丁家良替他解答顾客:“有的,您进去看看。”
他请顾客进门,然后朝陆展扬手,“行了,就到这里就行了。”
最后,一个潇洒的转身。
那辆墨绿色的车从店门口跟到了地铁站,丁家良抹把脸的时候注意到的,他穿过一排电动车,要踏上地铁口的台阶,又穿回来,敲响车窗。
咚咚两声,稍等一会儿,车窗降下来,被墨镜隐去大半表情的秦云笙,侧脸对着他。
丁家良躬下身问她:“秦夫人要是这么不放心,要不直接送我去机场吧。”
她有了反应,眼角的皱纹深了两层,她从眼尾处瞄一眼自己,微启唇,喊前面的司机。
司机过来拿起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车门打开,丁家良迟迟不进。
他盯着自己的鞋,在等司机过来铺上防尘布。
司机却放完包直奔回驾驶位,车上两人都在等他。
两人的眼睛齐刷刷,从后视镜和墨镜里看他,丁家良不解,问:“不是要铺防尘布嘛?”
听到这话,秦云笙明显有一个反应的过程,反应过来,她把脸又往里偏了偏,抬起紫色指甲的手指,扶了扶眼镜腿,“快上来吧,别浪费时间。”
“哦……”
豪车就是好,跟地铁一样凉快,座位比地铁软,还快,丁家良估摸着能提前到机场,少了点第一次坐飞机的紧张感。
秦云笙在一旁,看他悠闲自在地真像把她当成了司机,很不满意。
她开口:“不是说不是为了钱嘛,怎么收了我的钱还跟青渠在一起。”
“我还真以为你脸皮厚到,听到青渠结婚了,也要扒着他不放。”
再次听到秦云笙的挖苦,丁家良学会了不往心里去,反正,他就要走了,离他们这家人远远的。
但是,他不给秦云笙反应,秦云笙反倒拔高了音调越发起劲,感觉她是说到了丁家良的痛处,他是因为羞愧,才默不作声。
丁家良忍过一轮,在秦云笙歇口气要继续的时刻,抢先说:“秦夫人,你要能稍微打听一下,你就应该知道,一直是你儿子在缠着我。”
“他缠着我,辞了我的工作,不让我出门,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活,他还每天过来看着。”
“是我扒着他不放嘛,还是他离了我不行。”
秦云笙被反击,气得摘掉了墨镜,一甩,它滚到脚下,她怒着眼睛哼了声:“他也就是跟你玩玩,不然能去相亲?你就算待在他身边,还能待几天?”
这几句,秦云笙的声音有些发抖,她没底气。
面前这个人第二次见,她端量地比之前仔细,仍然没看出什么出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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