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开皮袄,套在身上。他肩背手臂比齐锦年厚实,这夹袄他穿着不大合身。
但就这么一脱一穿,他隐隐意识到什么。
他偷眼看了看狱卒,狱卒端着酒杯过来要找他喝酒。他忙打起精神,陪狱卒猜拳喝酒。
等狱卒喝醉了,趴在椅子上歇息。刘长重这才背过身去,悄悄拆开夹袄。
那里果然藏了一块布料。
刘长重打开一看,大吃了一惊,不由得也感慨起齐锦年的本事。他席地而坐,假装打盹,却暗自思忖起如何通报此事。狱中消息,向来不好传递出去。
他正想得出神,却被狱卒叫醒。
“刘贤弟,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刘长重想着,大理寺监狱重地,要进来探监可不容易。他往前面一瞅,一群穿着玄色紧身短衣、配着佩刀的侍卫鱼贯而入,接着是六个太监打着灯笼开路,一个披着黑狐裘大氅的人缓缓而入。
刘长重一眼认出这是圣上心腹太监张德,他心里嘀咕着,好大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圣上驾到呢。但不知怎的,或许牢狱里灯光昏暗。张德瞧着眼窝深陷,脸色十分黯淡疲倦,像是几天几夜未曾合眼。
他忙抓着牢门,喊道:
“张公公,您来得正好,我有密奏想向圣上禀报。”
张德走过来,隔着牢门站着,冷冰冰地说。
“刘将军,你有什么事直接对咱家说便是了。你写成密折呈给圣上,他不一定看得到。你告诉我,圣上则一定能知道。”
刘长重听着这话不大对劲,又想着此事无凭无据,不好随便说出去。
那边张德却沉下声,道:
“刘将军,淮南王遇刺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如实告诉咱家。齐侯爷全部招供,承认他自己刺死淮南王,如今已经被大理寺判了绞监候。”
刘长重大吃了一惊,连手上原本捧着的暖手炉都掉在地上,差点烫到他的脚,而他浑然不知。他仿佛走在大雨滂沱的漆黑荒野中,不时闪电划过,像是撕裂天空的豁口。
他脱口而出。
“张公公,人绝不是齐侯爷杀的。”
张德问道:
“你瞧见真凶了?”
张德这番来大理寺,那大理寺卿向来铁板一块,软硬不吃,不予探监齐锦年,更不要说张德起初想把齐锦年提到锦衣卫北镇抚司。最后唐寺卿退了一步,允许张德探监刘长重,但也不能提走。
刘长重摇摇头。
“我进去时,只瞧见齐侯爷握着刀,刀插在淮南王胸前,淮南王已经断气。”
张德唉了一声。
“那你如何知道不是齐侯爷?”
刘长重斩钉截铁。
“绝不是齐侯爷,凶手乃是职业杀手,惯用左手,身高七尺,配着一把苗刀。”
张德失笑道:
“将军,你说的好像你亲眼所见似的。”
刘长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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