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邬夏在跟花匠们打招呼。
“这孩子恢复得不错,听声音中气十足……”好友周航开了句玩笑,话都还没说完就见邬剑波人已经窜了出去。
茶室的后落地窗正对着花园,邬剑波几步跑出去,仰头就看到了笑眯眯的邬夏。
“爸,我好饿。咱家有馄饨吗?”
“有有有,你要吃就有。”邬剑波结巴的差点没来了段说唱,惊喜在他眼中漫延,邬夏这个灿烂笑容让他又看到了两年前的儿子。
突然的哽咽让邬剑波没法再站在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边冲门口大声喊着保姆刘姨边小跑着进了正门。
刚从茶室跟出来的周航:“……”
***
下午三点半,睡了大半天的邬夏突然要吃馄饨,邬家从主人到几个保姆都惊喜交加。
刘姨是张家派过来专门照顾邬夏的阿姨,自小看着他长大,一大碗馄饨端上桌后就站在桌边抹起了眼泪。
“还是刘姨包的馄饨好吃。”邬夏胃口大开,勺子舞得飞快。
“不够就再煮点。”邬剑波干脆坐到了对面,邬夏只顾着舀馄饨,他就拿了把瓷勺时不时舀点汤喂邬夏喝下。
来做客的周航:“……”
听邬夏的小舅舅张海南说邬剑波不喜欢这个儿子,可……这像是不喜欢?
怕是邬夏说要邬氏,邬剑波都会双手奉上的程度吧!
叮铃铃——
客厅里不知谁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邬剑波只当没听到,视线一秒钟都没舍得从邬夏脸上移开。
而人群中,只有刘雪丽抿了抿嘴,神情黯淡地退出了餐厅。
手机铃声是她专门给儿子刘涵逸设置的专属铃声,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多半是公司给了他额外的假期。
“涵逸?”刘雪丽接起电话,目光扫过围成圈的餐厅。
她当年带着孩子嫁给邬剑波时,刘涵逸九岁,跟彼时的邬夏年纪相仿,个子也长得差不多高。
同样年纪却有截然不用的命运。
邬张两家待邬夏如珠如宝,可她儿子连件T恤都要穿几年才舍得换。
嫁到邬家后邬剑波从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他们母子,刘涵逸一路上的都是最好学校,大学同样也送到了国外留学。
可与眼下的情况一比,刘雪丽心底还是难免酸涩。
她从不奢望日后母子俩能分到半点邬家财产,邬剑波这些年的慷慨早已足够,只是想到从小缺少父爱的儿子若是看到此刻情景,心中又该多落寞。
“要不要再吃点?”邬剑波这会满心满眼都是邬夏,客厅里的声音他是半点没听见。
可邬夏听得清楚,他提起勺子压住邬剑波还要舀汤的动作,朝客厅点了点下巴:“好像是涵逸的电话,你让他回来吃饭呗,咱们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行行行,你想吃什么?我让刘姨准备。”
自从邬夏转醒,邬剑波说话就变得语速极快,邬夏嘴里的馄饨都还没吞下去,人已经甩着膀子朝客厅跑去。
跑过去中间拖鞋没跟上脚,差点没给自己绊倒在酒柜旁。
就看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哪有一点点大集团董事长的样子。
“周叔,您也在啊。”
这一转头,才看到周航站在餐桌后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邬剑波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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