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他的体贴与放纵,宠溺与呵护,一点一滴,铸成了今日的镜郎。
他是个粗人,也是个俗人,一腔心意,一切柔情,都附在了若干年来迢迢递来的寥寥书信,无数琐屑玩物吃食……
该如何诉说,他这些年来见不得光,不为人所知的情谊?
是什么让他甘愿远离京城的软红十丈,软红香土,令他甘愿在镜郎生命中长久的缺席?
是黄沙漫天,尸山血海里的执念,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险死还生。
从那一刻起,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
为了得到他。
闯宫那一日,见皇后那样大的怒火,贺铭才恍然醒悟过来。
或许当年皇后说的那一句话,本是无心想要催着他奋发向上,或者,干脆就是出于刻毒,想要将镜郎是双儿之事,借由亲儿子的口传扬出去。
可是,皇后与建昌长公主素无嫌隙,更别说当时才是个小娃娃的镜郎,这其间的深仇大恨,来得蹊跷。
皇后为何这样……厌恶双儿?
镜郎近乎叹息,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我该如何嫁给你?男人与男人成婚,惊世骇俗,你过得了舅舅那一关吗?”
“也不是没有法子,若是……只要你愿意,可以假托是侯府,或是谁家的女儿,只需要大婚的时候做女装……让父皇为我封王,或者送我出镇,什么地方,只要你想去,我带你去北疆,不,我带你去江南,金陵,扬州…”
“从前也就罢了,娇娇,我只想同你在一起,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你要什么……你要我的心,我都能挖出来给你,我…只要你答应我…”
镜郎渐渐安静下来,沉默良久,摇了摇头:“……我还要想一想,你让我想一想,表哥。”
贺铭并未失望,反而轻松地笑了一笑:“好,无论多久我都等得……水里凉,别站着,快起来。”
镜郎重重地踩了一下水表示反对:“人多,吵闹的很,现在回去做什么?”
“当然不回宴席去。”
“那去哪儿?”
“四姑母的小厨房。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开了冰窖,要做雪花冰酪,这会儿过去刚刚好,你去不去?”
镜郎顿然兴奋了起来,催着他快走:“去,去——怎么能不去,快走,走,偷吃去。”
贺铭将他抱在膝头,任凭镜郎怎么拉他脸颊扯他头发,都不为所动,只是好脾气的纵容,云淡风轻地威胁了句“你想要我直接把你抱回去吗”,镜郎才乖乖地让他摆弄着穿好了鞋袜。
两人的笑闹声逐渐远去,梅林中重回寂静,潺潺流水声中,有人走出了林间,一只手接住了飘然落下的青绿叶片,猛力一攥。
“……陈之宁,还有贺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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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写了一下表哥的告白段落
表哥本质上就是一个一心娶老婆的恋爱脑直男,结果军功够了,回来一看,特喵的老婆没了……这换谁谁崩溃啊
#表哥 惨#
## 三十三
端午节一过,天气愈发燠热,紧随着六月的太后寿诞,七月的皇后千秋,都是可与除夕比肩的大日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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