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石头绊倒了,那个地方很偏,要不是陈放恰巧路过看到了,及时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再晚一点儿就是一尸两命。
成彪把陈放当救命恩人,不过这件事儿很少人知道。
陈放不是那种自觉做了好事儿就到处说的人,在他看来,这就是举手之劳,不管谁看到肯定都会帮一把手,他当不起成家这么大恩。
成彪是一个闷汉子,漂亮话他不会说,这份恩情一直记在心里,这几年黄保登打压陈放打压得厉害,黄保登有什么小动作,一直都是成彪在给陈放递消息。
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个人的交情越来越深。
陈放让成彪把黄保登小相好和小绿毛的事情透露点蛛丝马迹给黄保登,黄保登疑心重,有一点儿不对的苗头,他就会一查到底,到时候就看黄保登还肯不肯认他这个绿毛小舅子了。
小绿毛做的是让自己儿子拿到黄保登家业的美梦,这个美梦一旦破了,他一定不会让黄保登好过,两个人底子都不干净,谁都有谁的把柄,窝里斗的大戏,他还是挺愿意看的。
陈放回到家,饺子已经包好了,老太太在拍黄瓜,陶晓皙在剥蒜,他一进厨房,两个女人同时看过来又同时转过身去,他怎么觉得她们看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怎么了?”他问。
老太太继续拍黄瓜,“能怎么,不就看到我们一家之主回了,我们欢迎一下。”
这句话本身就不对劲儿。
陈放走向在垃圾桶旁闷头剥蒜的人,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看到她微微翘着的嘴角。
“是说我什么坏话了吧?”
“说你什么坏话呀?”陶晓皙抬头看他一眼又闷下头去,糯着声音拿话绕他,“还是说你干了什么坏事儿值得让我和奶奶说。”
她刚看他的那一眼,黑色的瞳仁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嗓音又娇娇的,这明显就是憋着什么坏,他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轻轻按了按她头发下的那个小鼓包。
“我能干什么坏事儿,我是最老实不过的一个人,老太太可以给我作证,老太太,我从小到大是不是都很老实?”
老太太啪啪啪把黄瓜拍得扁碎,顺着他的话说,“是,你不老实谁老实,你但凡不老实一点儿,我头上的白头发比现在都得多一半。”
陶晓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啧,他家老太太这话说得,还不如直接反驳他听起来更舒服些,也不说在孙媳妇儿面前给他留些面子,真是有了孙媳妇儿就忘了宝贝孙子。
陈放停在陶晓皙额头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听老太太拿话噎他,她就这么高兴。
陶晓皙拍开他的手,凑到老太太身边,“奶奶,我买的那个染发膏到了,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下午,您睡完午觉,我给您染头发。”
“好啊好啊,我自己染过一次,可费劲了,还没染好,去理发店弄要老多钱,我后来也就没弄过。”
“以后我给您染,我染得可好了,我妈的都是我弄的,比在理发店里弄得还要好。”
一老一少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完全把他这个老实人当空气。
他这个老实人就只能去洗手坐锅煮饺子,至于她和老太太说他这个老实人什么坏话了,不急在这一时。晚上有的是时间,他可以慢慢地细细地拷问。
吃完饭,老太太去换衣服要出门打麻将,老实人收拾桌子,催旁边一块儿收拾的人上楼,“不用你收拾,你先上楼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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