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对不对?”
陶晓皙:……
陈放左手挑起地上他刚刚拿进来的袋子,“我们结婚的时候老太太买了些红蜡烛,当时没用上,我全拿上来了,你不是想要红烛烧到天明?今晚就可以满足你。”
陶晓皙看着那又粗又长的红蜡烛,直了直身体,想离他远一些,但这个地方就这么大,再远离也逃不脱,她只能试着安抚,“你火气也不要这么大嘛,我哪儿是有什么遗憾,谁让你那会儿故意逗我,你没听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吗,我刚才就是急了才胡乱说的,我绝对没有什么遗憾,我也不想看什么蜡烛烧到天明,我就喜欢晚上黑灯瞎火的,”她湿漉漉的眼睛转了转,“更喜欢穿黑衣服的你。”
陈放听完她的话,笑了笑,眼神看着很温和,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很危险。
陶晓皙见这样都灭不下他的火去,又弱弱地加了一句,“点蜡烛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着火,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不能干。”
陈放的手离开了她的下巴,重新进到了水里,搅乱了一池子的粉水,“你这倒是给了我提醒,要不……我们就在浴缸里,水可以灭火,浴缸里的水可以灭蜡烛的火,”他俯下身去,呼吸困住她鼻尖上的汗珠,嗓音沉哑又低缓,“你的水……可以灭我的火,这不是一举两得。”
陶晓皙:……
她不太想要这个一举两得,只是她还没开口,他的长腿已经迈进了浴缸里,粉色的水浸泡了他半条裤子。
陶晓皙急,“喂,你的衣服。”
“不着急,我得一件一件脱,嗯?”
……
她是着急他脱衣服脱得慢吗,她是急他把好好的衣服都给糟蹋了。
陶晓皙之前觉得这个浴缸很宽敞,但是今晚,她觉得这个浴缸太窄了,窄到她不管贴到浴缸的哪个角落里,他都能一伸手就捞到她。
她全身已经脱了力,双手软软散散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粉色的泡泡因为水下的激烈,溅到了他浓黑的眉毛上,陶晓皙原本迷迷蒙蒙的视线转到他的眉毛上,盯了那个泡泡好一会儿,然后鼓起红红的脸颊,朝那个泡泡吹了吹。
水下的激烈戛然而止,荡起的水波余韵在浴缸内晃来晃去,安静的空气里只剩沉重的呼吸声,不过这安静持续不到一秒钟,泡泡下掩盖的风暴再起,比之前更猛烈,更多粉色的泡泡溅到了空中,落到了他的眉毛上,头发上,也落到了她的眉毛上,头发上,还落到了旁边晃晃悠悠的红色烛火上。
红色烛火晃了几晃,眼看就要灭,结果死而复生,又重新燃了起来。
陶晓皙哼哼唧唧的哭声又大了些,连蜡烛都和她作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晓皙觉得自己离升天只差一步了,某个干红了眼的人终于让她缓了口气。
陶晓皙撑起还剩的半口气,双手捧起他的脸,唇黏黏糊糊地落到他的鼻梁上,软软娇娇地求饶,“陈放,我真知道错了。”
陈放一手伸直搭在浴缸上,另一只手顺着她湿哒哒的头发,慵懒着嗓音问,“以后还敢不敢提一分钟了?”
陶晓皙摇头,摇得特别坚定,头发上沾着的粉色泡泡随着她晃动,在空气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到浴缸里。
陈放再问,“对洞房花烛还有没有遗憾了?”
陶晓皙再摇头。
她哑着糯糯叽叽的嗓子抽抽搭搭地说,“我的人生字典里,以后就没有遗憾这个词。”
陈放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不说对她的认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陶晓皙噙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放也看着她。
红色烛火在空中摇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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