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老太太和他妈对他很是感激,他听老太太提过一嘴,黄珍珠她妈刘美芬还是老太太介绍给黄保登的,那个时候两家关系走得很近。
他爸妈去世后不久,黄保登慢慢发迹了,后来两家的来往也少了。
老太太生病那年,黄保登找到的他,老太太还说你爸这个朋友没白交,人家发达了也没忘了我们,钱我们不能要,这份情我们得记得。
陈放把家里的老房子给卖了,又从老周家借了些,凑齐了老太太的医药费,老太太出院后,他就从学校办理了退学。
老太太和老周因为他退学的事情跟他生了很大的气,但是对他而言,读几年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专业混个文凭出来,还不如早点进入社会,他很清楚自己,他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子,所以没有必要再耗下去,现在这个社会,只要肯吃苦肯下功夫,三百六十行里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一条出路。
黄保登知道他退学后,找到的老太太,说要带着他干,老太太自然再高兴不过,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看着,总比他自己瞎闯荡要好,黄保登的意思是让他进他的总公司,但是陈放最终选择进了工程队,一是因为这是他爸的老本行,二是因为他自己几斤几两他清楚,他一没学历二没经验,还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干比较好,能走到哪步就单看他自己有多大本事了。
黄保登和他手底下的人说他是他最好兄弟的儿子,让人多照看着点,在外人看来,黄保登对他很好,但是陈放学习是不太行,自认还能察几分言观几分色,他总感觉黄保登对他笑的时候眼里藏着几分冷,他最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陈放察觉到不对是从黄保登开始叫他去处理一些事情,说是要锻炼锻炼他,以后总不能一辈子在工程队待着。他防备心算是重的,没办法,他们家老太太后半辈子就指着他,他必须得处处留个心眼,路是半步也不能走错。
他推脱了几次,黄保登便借着喝酒点他,老实是好事儿,但有的时候太老实了就变成了不识时务,就像你爸,如果当初他敢跟着我一块儿干,你现在也不至于落到没妈的地步。
那场酒喝完的第二天,陈放就和黄保登提了离开,理由是现成的,我是我爸的儿子,自然都随了他,他不敢干的事情,我也不敢干,要不等回头到了地底下,我也没脸见他,就当我不识时务,对不起黄叔对我的提携了。
他话说得不客气,不到撕破脸的地步,但也没给黄保登留多少面子。
黄保登冷哼一声,你确实都随了你爸,但凡你像你--
他当时话说到一半就收住了,陈放不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对他爸的厌恶,陈放一度不知道这厌恶是从何而起,后来他想了一下黄保登收住的那半句话,再结合每次碰到刘美芬,她对他不客气的话中夹杂着的只言片语,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今天听黄珍珠说出来,不过是印证了他心中的怀疑。
“阿放哥哥,我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他和陈叔关系那么好,每次他在家里喝醉酒之后,总要痛骂一通陈叔,我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撒酒疯,现在我才知道他喜欢陈婶儿,他恨……陈叔娶了陈婶儿。”
陈放打断了她的话,“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黄珍珠肩膀僵了一下。
她今天来其实更想为她曾经说过的话道歉,但她知道,他根本不需要,谁会在乎一个无所谓的人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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