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别再说了?!”
洗脸的热水很快就烧好?了?,穆雷将铜盆搁在木架上,一双大手将方巾拧干,琥珀色的眼里有着自己的打量,他?状似寻常地招呼她?道:“过来,洗把脸舒服点。”
穆雷心?里的想法?是,之前二人之间的气氛一直紧张着,她?反应大点也正常,但现在稍微缓和?一些了?,维克托给她?下诊断的时候说的是草原话,商宁秀自己是一直都不知道她?有可能对他?的接近存在一个?所谓的‘过敏’的状态,所以面对他?的试探也无从伪装。
穆雷朝她?伸出?了?一只湿漉的手掌,天气冷,上面还轻轻冒着白气,温柔无害,就好?像在哄骗懵懂的猎物跌进陷进中。
商宁秀磨蹭了?好?半天才把眼睛从绒毯里露出?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面前的水盆,慢吞吞地挪动着,从男人对面的位置一点点接近了?铜盆,她?轻轻吸了?下鼻子,踌躇着停在了?约摸一臂之外的位置。
穆雷垂眸睨着她?,为了?弱化自己的威胁性站在那也不动弹,出?声催促道:“离那么远干什么,快过来。”他?轻动了?动手指,想将人诱哄到身边来。
木架立在床边上,商宁秀侧着身子挪到了?床沿坐下,她?避开了?他?悬在半空的那只大手,动作幅度很小地将架子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然后将自己纤细的手指浸入了?热水中。
水声清亮,穆雷打量着她?的动作,不着痕迹坐了?过去。二人中间就隔了?一个?铜盆的距离,商宁秀双手托着方巾在脸上轻敷,一抬眼瞧见这么大个?男人坐在身边被他?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方巾也掉进了?水里。
“你在家里,都是有人伺候的吧。”穆雷没去计较她?的后退,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稀松平常,伸手从水里捞出?了?她?的方巾拧干,然后越过铜盆去捧她?的脸。
商宁秀想避开那双大手,但她?的反应和?速度显然都是比不上穆雷的,尤其男人的臂展优秀,轻易就能将她?捞住。
穆雷的手掌把着她?的后颈,带着粗粝触感的指腹在控制她?的同时也在轻轻用?力按揉她?后颈的皮肤,仿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这只随时会?炸毛的小猫儿,但是男人的方巾还没来得?及伸到她?脸上,商宁秀就已经开始明显地呼吸困难了?。
她?挣扎着往后脱身,那口气一直吊在喉咙管里上不来,直到穆雷终于愿意松手放开她?,商宁秀往后退出?了?好?几尺远,那种心?慌若擂鼓的感觉才慢慢开始有所好?转。
穆雷坐在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商宁秀的这口气终于是喘过来了?,她?看着穆雷的这副模样,再联想到之前几次经历,即便?是现在再晕眩迟钝也是已经反应过来了?,她?问他?:“我得?的是什么病?”
她?好?像猜到了?些什么,那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与愉悦。
“不就是操重了?点搞伤了?,什么病,下次轻点就是了?。”穆雷将方巾丢进水里,答非所问。
此?时此?刻的商宁秀已经没功夫去在意他?用?词多么粗鲁了?,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急切求证:“我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对不对,你一碰我,我就会?浑身起疹子会?心?悸会?窒息。”
商宁秀越说下去眼里就越有光,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咬舌咬不死,自戕也被你镇压,但你再敢强来,我可以心?慌气短憋死我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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