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寒回来了?”
“嗯。小风如何了?”
“稳定很多了,越淮说比他预想中情况要好上不少。”本来看起来很是烦躁的闻惟德,在提到这件事时,难得的眉目舒缓了许多。他放下手中的地图,注视着闻望寒,“我听他们说了,没找到她也没关系,你身体本来就才刚刚痊愈,非得强撑着去。我本来就不准他们告诉你,结果你还是知道了。好好休息吧,一切还有我和阿辞。”
“嗯。”闻望寒垂目,“我去看看小风。”
“好。”
……
闻望寒真的就带人离开了,可为了更为稳妥,和悠在那个瓦房之中足足等到了第二天清晨。这样以来,也省的那些渔民心有余悸会因为今天的搜查而多想。和悠把之前闻惟德让风舒给她佩戴的发簪首饰全拆了,将上面的珍珠宝石拆了下来。此时,她拿着那些珍珠宝石去找到了正准备出去打鱼的几位渔民。她并不打算用闻望寒给她的那些旵金,一来她并不相信他会不会在那上面做手脚,二来她就是不想罢了。
这些淳朴的村民并没有将她与昨天那些官兵来搜查的那个画像上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毕竟完全不像。她告诉他们,她是江鳶城旁边的山林野村人家,此次是为了沿着河道去找自家男人,说男人前几个月说去旵沧江下游赚大钱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家中婆婆忧心不已病倒在床,前几天就不治而去了,临死前的遗愿就是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个村妇一定要离开江鳶去找到她的男人。可她自打出生就江鳶城旁边的山村里,从来没有出过门,没有通行关证连江鳶都进不去,更别说穿过江鳶城区去找他夫君了。她没办法,听村里老人说可以来这里碰碰运气。她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动情处是声泪俱下,叫几个大老爷们都跟着抹眼泪。
这几个渔民看着她背着的腌肉,认出来那的确是江鳶附近山村才有的特殊腌肉,加上和悠这几天赶路的确心力交瘁,装扮也毫无纰漏,淳朴的村民就都信了。
她拿着那些被她拆碎的根本看不出原型的珠宝,说是家里头老人传家下来的,最终说服了这些渔民送她一程,将她沿着旵沧江能送多远便是多远了。
旵沧江此段的确如书中记载那样湍急,一路都是凶险至极的激流、数不清的涡旋,数十米的落差,要不是这些渔民常年在此作业打鱼,寻常人莫说用他们这种简陋的木舟了,就是上好的精制船舶也很难保持平衡。
如果一般人第一次坐这样的船,免不了早就吐得死去活来了,哪怕和悠全凭意志压制着犯呕的欲望也吐了数次。不过好在是这渔民的技术相当之好,一路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最为凶险的江段。
那些渔民花了整整一天,应诺地将她一路能送到远便送了多远,反正至少是平安渡过了江鳶,来到了一处村镇之中的小鱼港。他们是打心眼里信了她的故事,加上一路上相处,虽或不过短短一天,就觉得这大妹子诚恳礼貌又好相处,又身世可怜,出于同情,还给她介绍了那渔港里的人认识,叫她如果继续走水路的话还可以搭乘他们的船顺路去就好。
对于和悠而言,那可太好了。她立刻拿出一些碎珠宝表达了自己的感激,搭上了另外一艘渔船。她本就善于交际,本身就一直在山村生活,习惯了和这些淳朴的人打交道。她给自己树立的故事真实可靠,惹人同情,靠着碎宝石和自己的交际能力一路毫无障碍地走了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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