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柯带着人走进来的那瞬间……和悠僵硬地转过身来,就算心里已经有了可怖的预感,但还是如坠冰窟。她觉得自己成为了某种缓冻的鱼类,眼皮无法合上,血液逐渐不再循环流淌,唯一的感觉是冷,意识停摆,张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卫柯当啷扯过一把椅子,把肩上扛着的五花大绑的人扔在了椅子上。
小筹还穿着他早晨离开时那件月白蝴蓝的绸衣,是她前些日子刚染好的布,浅色的布料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底色——
因为绝大部分,都是乌红和鲜红的色斑。
他哪怕被扔在椅子上坐下,也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身体不住地朝旁歪倒,全靠卫柯在后面按着他的肩膀。他软绵绵地垂着头,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见断断续续的血线沿着他的嘴里朝下滴淌。
“小筹啊啊!!!!”
和悠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悲鸣,她的身体背后爆发出火色的光影,朝和筹伸出了手……可瞬间,她就猛地扑倒在了地上,瘦弱的身体瞬间就被一座无形的山给压垮了,根本动弹不得,咳出大口的血,只有胳膊朝前伸着,手掌还在努力地朝他张开……
就好似能抓住他垂在两边的手一样。
她听见自己的惨叫很是凄厉,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不断地涌出,可除此以外,她没有任何感觉……没有痛觉、没有知觉、没有心跳。
“他没死。”反而是卫柯开口了。
“卫柯。”闻惟德稍稍提起眼角。
卫柯立刻垂下头,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这叁个字让和悠似乎有了些许的真实感,她匍在冰冷的地面上,无比艰难地试图转过头来,努力看向闻惟德,却只能吐出虚弱的气音,“别……别……”
闻惟德置若罔闻,反而是闻辞尘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他走到了和筹的身后,抓住和筹的头发将他扯得仰起身子。
和悠这下能看清楚他了,她的眼眶生疼生疼,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此时眼睛里涌出来的是血还是泪。
和筹昏迷不醒闭着眼睛,乌血沿着他的额角不断地滴落,他大半张脸都是是血渍,浅青色的纂纹毫无光泽,染得黑红,长长的睫毛都挂着血珠。
闻辞尘手心里一把匕首盘出一个刀花,抵在了和筹被迫抬起的脖颈上。
那把刀,好像根本不是抵在和筹的脖颈上,而是扎穿了她的肚腹,随时能剜出她的心脏来。
“别……别……”刚才的伶牙俐齿浑然不见了,她好像只会说出这样一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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