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而已。
闻惟德紧紧揉住了眉心。
“现在常哥不让我们进去，闻督领就要求见和悠……”
果然，就为了和悠。
为了和悠。
『“哥，我喜欢和悠。我喜欢她……求你成全我……”
“哥如果，如果我不只是你一个得力的下属，而还是你最信任的弟弟——”
“我只想要和悠，请成全我。”
“哥，我这一生，只求你让我任性这么一次。”
“求你了。”
“还是说，我喜欢和悠，其实……是影响到了你？”』
“弄……好了。”
和悠这个时候说道。
闻惟德掀起眼帘，看向了镜子里的和悠。她抿着嘴唇，一副无辜而瑟缩的怯懦样子——
已很早就断断续续苏醒过来的记忆片段，此时浮现在脑海里。和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女人，重合在一起。
女人微弱地惨叫哭喊、暴怒失控濒临化形的他、跪在地上声嘶力竭恳求他的闻望寒。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橘色宝石上。
啪嗒。
闻惟德拿出两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当看到这两个东西的时候，镜子里的女人，微微一怔。
“我忽然想起来，你也应该很好奇，我找了你一年，为何能突然找到你。不得不承认，你太聪明了，就算是我也不会想到，你会选择在和家村旁边的黑山里穴居了整整一年。可有时，人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犯些低级错误的。就连你，也不例外。”
和悠怔怔地看着桌面上那两个东西——
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嘴唇有些微微颤抖。
闻惟德看到她的表情变化，“望寒，应该今天会过来见你。”
说罢，他便站起，离开了。
……
见到闻惟德来了，已经守在外面很久的常徽和穆世杰便松了口气，领着人退下了，闻惟德推开门——
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也是稍顿了一下的。
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墙面和家具上全是溅出来的血迹。
而正中央。
闻望寒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
一具无头尸体的肩膀上。
这具尸体被一把枪从上下而下贯穿，杵在地面上，下半截畸形的腿扭曲地歪在一边，姿势正好能方便闻望寒的手肘当成器具平撑，其上的枪刃闪烁着蓝色的烟，犹如一种冰冷的烈焰熊熊燃烧。
闻惟德的目光看向桌子上摆放的昼伞的人头，“杀了这么多人，也该消气了吧？”
见到哥哥的到来。
“还剩个卫柯，他在阿辞那。”闻望寒仍然面无表情，两指抵在太阳穴撑起脸颊，下颌扬起，迎着他哥哥自上而下落下的目光，声音里毫无情绪的丝毫波动。“而且。我要见的是和悠。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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