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那些人的时候,同以往杀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分别,意识里只存杀戮。
说那世间大凶大恶之徒,一言不合就会杀人,闻望寒可不是。闻望寒……连个字儿都不会说的。他这些年来杀的人,有些,他甚至都没有看过人家正脸一眼,扬手、下手,说杀便杀了。杀个蚂蚁杀个蛐蛐,都没他杀人利索。杀人与他,不过是吃饭呼吸喝水修炼一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忽然直接就杀人的理由,就连闻惟德都没少为之苦恼。
可这些可是他大哥的下属,忠心耿耿,所做一切都只是听从命令而太过忠诚。
那为何要杀他们?没有理由。——他能杀,他便杀了。
要说破了天有人想要为这些冤死的忠心下属们找个说法——比如昼伞,闻望寒他一想起来这个人,莫说情绪波动,连想都不会多想一下,最多觉得有点异样,而这细微的异样,大概就是像刺入皮肤里头的小刺儿,全然可以忽略。
但他选择把这个刺拔出来,也是合乎逻辑,理所应当。
杀人?拔刺罢了。
他更不会觉得自己是为了和悠而杀人。
——这不成立。
可此时。
闻望寒踏入房间,见到坐在窗前的那个身影时——他才突然察觉到。
他身上扎了一根找不到、也拔不出的刺。
她还似来时如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脸来。
“闻……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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