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一定的活动空间。
老嬷嬷从卫听春的屋子里出去回禀管事的,说道:“她确实看上去有气无力,如此三日下去,必定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那是自然,”管事的是一个身着青衫,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他看上去平平无奇,眉目慈和,却是大皇子手下第一谋臣。
手段阴狠,人送称号青绿先生。
他慢悠悠地说:“烟云谷出产的致幻药粉,无色无味,一点点,便能让人不断地重复人最害怕的一幕,能将人的心智无声无息磋磨疯癫。”
“一个低贱庶女,能同太子和皇帝品尝到同一味药,来日也算是她死得其所。”
那老嬷嬷垂眸应是,山羊胡便道:“去吧,看着她的状态下药,别浪费了。”
这老嬷嬷领命之后,便去看着卫听春。
卫听春再度服药之后,状态也确实不对劲。表情时常扭曲,不停地敲头,甚至崩溃地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在床上乱蹬。
当然了,这大部分是演的,只有卫听春略微有些狰狞的表情不是。
她确实因为药物总是控制不住思维,但是如果那山羊胡子知道卫听春想的是什么,估计会气出山羊叫吧。
毕竟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人害怕的事情往往和死亡有关,但是对于死过无数次的卫听春来说,死亡从来都不是她怕的东西。
她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不曾和任何世界的人建立过关系,本来是个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孤魂,可能最害怕的就是积分增长不够快吧。
但是自从和薛盈相处起来,她最怕的时候,就变成薛盈发病,薛盈找死,薛盈自残,薛盈,薛盈,薛盈……
因为药物的作用,调动她内心最害怕也最珍重的东西,她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薛盈,挤得她头都要爆开了。
卫听春从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薛盈对她竟然这样重要,那个她好心舍了两次热茶的孩子,已经悄无声息占据了她的所有精力。
卫听春一边装疯卖傻,一边心里骂娘。
她在心中算计着日子,算上她因为药物昏迷的时间和昨夜,今天应该是。
她猜想薛盈已经知道了她失踪,毕竟她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薛盈的人,薛盈把她“惹生气”之后,第二天醒酒,必定会设法找她,哄她。
只是不知道大皇子到底有没有和薛盈接触,让薛盈知道是他动的手。
卫听春猜想不会那么快,毕竟大皇子被拿住了对他重要的女人这么多天,肯定窝了一肚子火,他必然要让薛盈着急上几天的。
这样是最好的,这样薛盈可能只会猜想她是走了……这样好像更不行,想起她每次死亡脱离世界,薛盈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卫听春心中是真的愁死了。
那老嬷嬷看她反应如此大,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是青绿先生手下的人,向来都像是侍奉□□教主一样,将青绿先生的话奉为圭臬。
因此晚上给卫听春下的药量就减少了不少。
八月二十九,卫听春在天色未亮时,从一场热汗淋漓的梦境之中醒过来。
她坐在床上,在庆幸。
具体庆幸什么呢?
庆幸她这些年没有跟哪个人做过爱,她就算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也无法把梦里火辣的床笫翻滚的细节做出来。
要不然她真的会引颈自尽脱离世界,否则她怎么面对薛盈?
卫听春坐在床边上,快把自己眉心的痣活活抠下来了。
不过她告诫自己冷静再冷静。
最后想到了薛盈那个癔症,那个经常做噩梦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