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看看韩涿野在俞旺仔“优美”的小提琴声里要怎么演下去。
跟每个有亲戚来家里,就要被家长强迫着表演才艺的小朋友一样,俞旺仔也逃不过给舅舅表演的命运。
韩涿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迈着两条小细腿儿去房间把自己的小提琴箱拖出来。
有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后一路拍进去,引导性地问:“旺仔,小提琴是谁买给你的呀?”
俞旺仔很专心地在拖着有他一半长的箱子,鼓着小脸蛋,累得“嘿咻嘿咻”,听到问题两只手撒开把手,很乖乖地指指坐在沙发上的韩涿野,腼腆地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以为摄影机的长镜头是话筒,两手扒着镜头边缘,在画面里露出“血盆大口”,小声又很兴奋地说了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悄悄话:“是舅舅买的!”
摄影师高兴了,韩涿野进来这么久,终于问到点其他的东西,趁人不注意瞥了眼一旁跟着的助理,比了个手机录视频的手势。
助理上道儿地掏出手机,径直略过了抱着芽芽喂饭的俞舒,问韩涿野:“韩老师,我们可以录一小段您看旺仔拉琴的视频作为宣传吗?”
俞舒一听,直起脖子瞪向他,韩涿野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维持着好舅舅的表情,笑意加深:“当然。”
摄影师往后挪了挪位置,把韩涿野和俞旺仔一起装进镜头里。
画面非常美好,甚至于过了头,完全忘了《熊仔日记》的主题应该是拍亲爹亲妈在家的育娃日常,生生被拍成了《舅舅日记》。
韩涿野翘着腿,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单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丝毫没有是来做客的意识,嘴角挂着愉悦的笑,看着俞旺仔慢吞吞架上他的小提琴。
俞旺仔短短细细的小手指按在弦上,左手握起弓弦,两条淡眉毛很严肃地蹙起来,一张白脸蛋抿成一团,像个蒸笼上的大包子。
在镜头里摄影师才反应过来,俞旺仔是个左撇子,大多数人都是右手拿琴弓,他和别人是反过来的。
这房间里他们知道的左撇子还有一个,正在沙发上坐着。
关于左撇子,韩涿野还做过一个很敬业的事情——
有一部名导找他拍电影,电影里的男主是个独臂画家,偏偏没的就是左手,导演不愿妥协换成右手,韩涿野不得不强行改变。
成年人有些肌肉记忆是经年累月养成的,短期内很难改好,大部分惯用右手的人,左手的灵巧度比不了右手,左撇子就截然相反,是右手协调力没左手好。
但他的角色是个要拿稳笔的画家,必须要和右惯手的灵活度一样。
韩涿野必须从头练起,每天在家睁眼就把左手绑在背后,一直绑到晚上睡觉,所有事都要用右手做,强迫自己硬生生三个月练好了右趁手。
电影拍完媒体采访他,问:现在彻底改了左撇子吗?
左手握着话筒的韩涿野笑了下,说:“我觉得还是左手好一些。”
韩涿野察觉到他们看来的目光,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问:“有什么问题吗?”
摄影师把镜头挪向他,感叹道:“都说外甥像舅,我看俞老师不是左撇子,旺仔是遗传了韩老师吧?”
左撇子有快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遗传给子女,他们刻意没有提旺仔的生母,自然而然地去问同样是左撇子的韩涿野。
餐桌上坐着的俞舒看似没有出现,实则非常关心这边的情况,耳尖动了下,瞬间屏住呼吸,他都不知道左撇子竟然还会遗传,一直安慰自己是个巧合。
韩涿野也没去细想这件事的关系,他从心里就笃定俞旺仔不会是自己的孩子。
而他和俞舒又不是真正的兄弟,怎么可能跟俞旺仔有关系?
韩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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