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陷入沉默。
俞舒也没有说话,目光垂落在无措的手指上,想了想,还是问:“他叫你回去做什么?”
这是他从来没听韩涿野提起过的。
韩涿野把椅子拉过来,坐在他床边,抬眸看了眼俞舒挂着的吊瓶,不想跟他说太多,就说:“没事的,我不会回去的。”
回答完,他看到俞舒干涩的唇瓣,问:“要不要喝水?”
这么说着,也不等到回答,已经拿起温壶给他倒起来。
韩涿野从来不是一个答不对题的人。
同样的问题问了两遍,他还是不肯回答的时候俞舒就发现问题了。
他这才抬起头,在韩涿野肿得高高的脸上盯了一会儿,忽然发问:“他是不是让你去管庆隆港?”
庆隆港不是码头也并非港口,是韩嘉鑫手下黑色产业的名字。
是正大光明交税,明目张胆横行在香江的组织。
韩涿野给他倒水的动作没有停顿,笑着把水递给俞舒:“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韩涿野。”俞舒没有接他手里的水杯,叫了声他的名字。
韩涿野目光移过去,看着他的眼睛。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枕头、白色的杯子……
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只有俞舒的眼瞳映着两点墨一样的黑。
“韩涿野,”俞舒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在唇边有些发颤,但忍住了,问他:“这八年里你从来没给过我一部戏,是不是怕韩嘉鑫知道你爱我?”
说老实话,韩涿野知道如果此时自己给了俞舒肯定的回答,两人的罅隙就会顷刻缩小到仅需他迈出一步的距离。
但……
俞舒想要的是真相。
那么韩涿野就不得不给他真相,喉结上下一滑,嗓音沉哑:“不是。”
“我……”
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韩涿野手僵在空中,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又缓缓地把水杯放回桌上,当水杯落在桌面,发出“嘭”一声轻响,他才出声:“我只是不敢承认自己爱你。”
不是不爱,是不敢承认。
他已经三十岁,却还像那个十三岁的孩子,蜷缩着抱住自己,躺在黑漆漆的小屋里。
等着有人来把门打开。
俞舒眼眶一下通红,重新躺回床上,别过脸去。
人的一生会面临无数的选择,走向无数的岔路。
有的很近,有的很远。
但最终都会通向终点。
韩涿野这次不过是给自己选了更曲折的那条路,但这条路他却会走的比以往更加坚实,更加勇敢。
韩涿野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他们两边的事情都不好处理,外面有一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去沟通。
见俞舒没有要继续理他的意思,韩涿野才戴上帽子,出门前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说:“我先走了。”
“……”
……
“吱呀——”
门被人拉开。
“找医生看一下你的脸。”
俞舒背着身,在他离开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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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更新不会像以前那么快啦,可以屯屯养肥再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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