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拿着自己的小包离开了。
他抚了下小腹,单手微微打着颤,皱了下尖瘦的脸,没想到一觉起来之后自己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俞舒握着病床边的栏杆,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慢慢朝厕所走。
保胎药已经起了效,他下腹现在已经没有那种令人恐惧的下坠感和刺痛感,只是还需要动作很轻缓地行走。
坐在马桶上确认了没有再出血,但小腹确实有一团乌青的蹄痕,又慢腾腾地扶着墙走出去。
王姨正好端着饭盘推门进来,看到他瘦弱地走出来,吸了口冷气,立刻心疼地说:“小俞又瘦了呢。”
俞舒朝她笑了笑:“拍戏是瘦了些。”
王姨让他快去沙发上坐好。
病房是单间的,空间很大,一张单人病床外还附有一个单人陪护沙发椅。
等俞舒老实坐下去,王姨才把刚刚做出来饭端到眼前的活动茶几上,让他先吃点营养餐。
“王姨我慢慢吃,您先回家休息吧,”俞舒思忖着医院离她家里大晚上的打车回去也要半个多小时,刚才王程一个大小伙子怎么都能回去,但王姨年纪也大了,自己一个人回去他不太放心,说要给王姨叫车。
王姨急忙把筷子塞进他手里,说:“小俞不用给我叫车了,我儿子刚刚送我们来的,一直在楼下等着呢。”
王姨全程都没有提中午家里的事情。
俞舒知道她是怕自己多想。
虽然是主雇关系,但王姨待他真的很好,在俞舒成年这么久之后,还能再次体会到记忆中已经很遥远的母爱。
但这个爱不属于他,王姨也不是他的母亲。
他看着王姨,张了下唇,想说些什么,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王姨立刻就明白了,拍了拍他肩头:“好孩子,别想了,吃点东西好好养身体吧。”
俞舒饿了一天了,虽然输了营养液,但肚子里的饥饿感是真实存在的。
此时捏着筷子,努力吸着鼻子,吃着温热的饭菜,静静听着她关门离开。
他从来没有被谁坚定不移地偏爱过,也没有被人肆无忌惮的宠爱过。
从十五岁起,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一直一直被推来推去。
还没学会照顾自己,就要承担照顾别人的身份。
还没有忘记父母,就选择了成为父母。
有时候看着俞旺仔和芽芽在他怀里撒娇的样子,他就会忍不住想,或许在很小的时候,他也曾在父母怀中撒过娇。
但那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俞舒会觉得那些脑海深处的记忆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
旁边的手机“滋滋”一震,跳出来了跳微博通知,俞舒筷子一顿,拿起手机指尖微动,解开了手机屏幕。
明亮刺眼的屏幕光映进瞳底,看得出来公司应该是没想压热搜了,完全放弃治疗,任由各种和韩涿野相关的词条迅速攀登,以新词条替换旧词条的方式不断自己和自己“打架”。
那时距离记者提问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