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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词安才不信,虽然他常常嘴不留德,但他心中可默认他那兄长贱命长着呢,明明自己如约并未靠近,怎可能突然就去了?明明昨日还托阿民送来生辰礼,又怎可能在今日刚过头七?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到了大少爷院里,裴夫人仍是一袭白衣,只是头上未带珠钗反是盖着白帽。
裴词安踉踉跄跄地上前扯住跪在棺材前的阿民,将人生生拉起,失控地质问道:“你给我说清楚!裴祁安怎可能就这么去了?你快说你是骗人的!我不计较,真的......”
回头一见棺材板紧盖,他松开紧掐着阿民脖子的手,发了疯般上前,试图打开。
裴夫人连忙拦住,还未开口阿民便上前跪下,再止不住泪,轻咳两声,缓了口气哽咽道:“是真的,小的哪敢骗主子们。在头七过后告知大家是大少爷的意思,大少爷去前曾告诫过:“若我不幸解脱了,还请阿民同院里的伙伴替我守住秘密,我实在不愿自己的白事冲撞了小安的喜事。还有,信一定要送到阿七手上,告知他我一切安好,无需多忧,叫他照顾好自己,平日里也需替我多多照看他一番。”小的最是听大少爷的话,即便心中万般不愿,但也想了却了大少爷此生唯一的心愿。”
“骗子。”裴词安大骂,“明明他曾与我说过,要我远离他,只要不再靠近他,他便不会再忧心,那他便会慢慢康复起来的!骗子......”此时裴词安哪里会联想到自己同熊七是一类人,一样单纯好骗,轻易就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的谎言上。
“大少爷还说过,他并不是夫人口中那般心狠凉薄之人,他一直心中挂念着二少爷同老爷夫人,只是因病无法与家人久聚,这虽是他此生的遗憾,但大少爷说他很满足的。”阿民拭去眼泪,又道:“阿民错了,待大少爷下葬后,小的便无归处可去了,到时阿民随夫人老爷处置!”
“罢了,既是祈安心愿,那便准备着卯时送葬吧。”裴夫人敛下眸子,清泪滑落,又道:“无需待将军归来。”
众人惶恐地领下命令,只有裴词安仍呆滞在原地。
他站不住脚,只能将手撑在棺材板上,扭头瞪向裴夫人,红着眼质问道:“娘!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无悲无喜的态度么?为何不等父亲回来再出发,父亲久居边疆,已许久未见过兄长,如今就连......就连这最后一面都不让父亲见一眼么?”
他最是痛恨母亲这副冷情的做派,同兄长一样,自以为是,如同圣母。总做些违心的好事,哪怕结局是令自己非常难过的。
裴夫人抬头,眸中再藏不住泪,她哑着嗓子,强迫自己平静下心中的波涛,冷声道:“祈安他等不起了。”
“如今是晚春,我们可以等,但你兄长的尸身等不起。他是最爱干净的,定是不愿自己身上染了脏臭......”裴夫人心也一揪一揪地疼,但她道不出口,一直以来都惯于将事藏于心底的她,要她如何破例一回诉出心事。
裴词安僵在原地,心中渐渐平静,他还是不愿相信裴祁安真就这么去了,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当下他心如止水,一双凤眸愈发空洞。一直到送葬队伍起行,唢呐声响,他如提线木偶似的走在队伍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昨日府中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喜庆的红,今日却换上了死气沉沉的白。
这一转换,始料未及。
宋大夫开的方子有安神的功效,加上被二少爷折腾了半宿,熊七的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
这一夜,他好像梦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少爷,一袭白衣的俊朗身姿,看不清脸,缓步走到榻前替他掖了掖被子。梦中的男子坐在床边,喃喃地道着什么。熊七听不清,也睁不开眼睛,更是动不了身子半分。过了许久才听男子唤了声:”阿七,我很自私,我将携走你的一份快乐。”
“但我会护你与孩子,愿他一生平安喜乐,远离病灾苦难。”语落,熊七更加坚定榻上坐着的男子是大少爷,他想出口唤他,那身影却渐渐淡去......
待熊七悠悠转醒,他摸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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