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子旖旎一夜,他竟不觉着疲惫,反倒身心满足,好似有一身精气能拉着汉子再来个几回合。
他注视着熟睡的汉子良久,最后起身走到柜前取出笔墨纸砚,将染着金丝的宣纸展开,提笔撇掉多余的墨汁,便在信上写了几行。
“小圆。”
外头很快应声,“欸,小圆在呢。”
裴词安将外袍脱了,旋即爬上了床,将塌上的帘子放下才又道:“进来将信取走,瞧着信件旁的单子分别寄往。”
透过帘子瞧见小圆已拿起信件,又道:“还有,午食不必送了,到时我唤了再准备即可。”
“好嘞!”小圆点了点头,退身出屋,将门轻轻合上。
裴词安睡在里头,他低头瞧着熊七熟睡的睡颜,那嘴角还吧唧吧唧地扬起,想来定是做了美梦。
他轻笑了笑,躺回了榻上。就算是与汉子两臂紧贴着,他依旧觉着不满足,于是翻身盯着汉子的侧脸,身子更是往前贴了几分才轻轻阖上眼。
这一眠,裴词安做了个梦。
梦中希望村里喜事不断,好事传到了镇上,都道是村里最有希望的汉子要成亲了。
裴词安想着那是汉子的村子,便也去凑了热闹。
一大波人去了希望村口,美名其曰来随份子钱的。往日戒备森严的希望村口如今大门敞开,他颔首,步伐生风般走进村子。本意是想寻汉子的,可怎么也寻不到汉子,这令他很苦恼。
这时村口铜锣声响,身着喜服架马而来的新郎官,瞧着倒是俊俏,这使他更为好奇是村中的哪位汉子将要与此人结亲。
男子同男子也能结亲么?这在乡下发生不会被当作笑柄么?
正当裴词安不解时,他瞧见那曾经打了他的壮汉随着熊家一群人走了出来,他好奇地上前想揪住唯一熟识的熊母询问一番,不想这相敬的两拨人就好似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无视着他笑道:“新郎马上背出来啦!还请新郎官稍等片刻!”
裴词安伸手又想扯那几面之缘的熊爹,可指尖却穿身而过,再低头一瞧,自己的身姿幻作虚影。
他惊愕地站在原地,还不待他消化,又是一位壮汉入目,那壮汉身上背着的是同样穿着喜服的熊七!
熊七身子又壮硕不少,看起来最大号的婚服穿在他身上还被撑爆了铜扣,露出大片胸膛看起来极为荒淫。眼下他正咧嘴大笑着,看着很是高兴,头上带着金冠,细细金链顺着壮汉背他奔走的动作轻摆,衬得那黝黑脸蛋上的白齿笑颜更为灿烂。
裴词安完全怔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下的心绪。
犹如一艘巨船沉了海,腥咸的海水袭卷全身,灌入五脏六腑,腌得脏器生疼。他从来没想象过有朝一日汉子会与他人成亲,更是无法接受。
“熊七!”
裴词安不禁红了眼眶,这时也不顾自己是何狼狈的姿态,只一味地踉跄跑到壮汉前,想伸手把他背上的熊七扯下,可纤手一碰便从身心穿过,好似穿身痛心的本该就是他一般,他无视自己心脏的钝痛,看着两人与自己擦肩而过却无法作出任何改变!
他无措地扭头,新郎官的相貌愈发模糊,清晰的是汉子脸上那欣喜羞赧的笑意......
“嗬......哈啊。”
裴词安瞪大了双眸,大口喘着气,望着眼前的床顶良久,又轻阖上那双泛红的凤眸。
原来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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