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怎么可能,他这个人素来重视手中的权利,怎会舍得放权给我?”叶云归道:“再说了,他正值盛年,就算身子不好也没到撑不住的时候。”
“他过去将权力看得重,是因为有抱负,如今他笃信上神会眷顾我朝,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也会越来越好。这样的情况下,权力与他而言,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叶云归闻言一脸恍然。
对于一些野心家来说,得到的尽头未必是满足,还有可能是空虚。
显然,他父皇就是后者。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好端端地怎么会忽然开始想这些事情?难道是顿悟了?”叶云归道。
岑默一挑眉,“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叶云归问。
“在我那部分意识离开你之前,我给陛下安排过一个梦。”
“什么梦?”
“引导他顿悟的梦。”岑默道。
叶云归一拧眉,“为什么?”
“我知道你的性情,绝不会朝他做这样的事,所以就想……替你把这件事情做了。”岑默道:“陛下如今是看重你,也看重明儿和澄儿,可人心易变,谁也不敢保证他能一直这样。万一他将来生了别的心思,又要对你不利,我怕你狠不下心……”
在岑默看来,能保护叶云归的应该是绝对的权利,而不是皇帝暂时的看重。
他不相信皇帝那样一个薄情的人,能始终如一,更不愿拿叶云归的将来去赌。
他想赶在一切生变之前,让皇帝心甘情愿地送叶云归坐上那个位置。
第54章
那日之后不久, 皇帝果真带着皇后和淑贵妃去了庄子里暂住。
叶云归做了几日监国太子,成果不好不坏。他既没有刻意表现自己,也没让自己显得太愚钝, 只将该办的事情一一处置好, 敏感的事情则着人送去庄子里给皇帝定夺。
皇帝在庄子里一连待了近半个月, 回来的时候发觉朝中没什么变化。
众臣对太子殿下既没有过分褒奖,也没有什么怨言,这让皇帝很满意。
自那之后, 皇帝每隔一两个月,都要去庄子里住上一段日子,叶云归监国便成了家常便饭。
这样日子过了一年有余。
直到次年, 皇帝在初冬染了一场风寒,身子越发不好。
整个冬天,乃至第二年的春天,皇帝几乎就没上过朝,都是叶云归在监国。
到了初夏,皇帝便命人拟了旨,说要禅位给叶云归。
叶云归百般推脱, 但此时的皇帝无心恋权,倒是喜欢上了含饴弄孙的生活。
事情就那么僵持了一阵子, 入秋后皇帝命人宣读了禅位诏书,并让司天监和礼部择了吉日, 准备叶云归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定在了十月十八。
依着大夏朝的规矩, 登基的仪程极为繁琐。
一早,礼官带着仪仗来东宫奏请太子即位, 叶云归要先着太子礼服跟着礼官进宫,去朝皇帝也就是将来的太上皇行叩拜大礼, 再朝太后叩拜,待叩拜仪程之后,再更换龙袍,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随后颁布即位诏书,再去宗庙祭祀,这登基大典才算是彻底完成。
这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琐碎的环节,又是奏乐又是唱礼,一套仪程下来令人颇为疲惫。
叶云归被人簇拥着立在高台之上,并没有丝毫的欣喜和兴奋。
他此刻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又累又饿,还担心跟着参加大典的两个小家伙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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