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腹有点发红,是持续的撞击带来的。
任喻将镜头对准那里,像是在欣赏一个露骨的隐喻。
好下流,又好惊艳。
就像刚刚在桥洞下所做的一切。
太出格了,要是有人经过一定会被看见。他冷静下来想。
可方应理好像有无数种方式可以玩弄他,使他心甘情愿冒险。他契合他隐秘幽深的内心,将他摆成恰合时宜的形状。比如在床上,他可以是狗,在桥下,他又好像是水。那些他青天白日里做不到的,方应理如黑夜,包庇他不可告人的x癖。
一刻钟后,方应理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头发吹得半干,额发还有点湿漉漉地打绺,他走到餐厅喝了一杯水,然后走进了卧室。
灯灭了。
镜头里空洞洞的黑暗和耳机里的静谧,让任喻发了一会怔,在这样余韵悠长的乏味中,他想起他的上一位观察对象,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将情妇带回家厮磨,却撞上了出差提前回家的妻子。任喻嗑着瓜子,看着镜头里甩过的巴掌和掀翻的茶几,吐沫星子和眼泪齐飞,内裤和胸罩共长天一色。
再上一位,是一个重点中学的老师,戴个银边眼镜,人前斯斯文文,很受人尊敬,可到了晚上他就会乔装跑到酒吧看脱衣舞,将给学生上课获得的钱财当做小费塞进脱衣舞娘饱满的胸前,再递给她黑色的皮鞭。
说到底,人的核心无非钱、色、欲,它们同道德感冲撞,诞生戏剧感。
然而跟他曾经观察过的其他对象相比,方应理的生活简直算得上乏善可陈,甚至没有再继续探索的必要。
不过任喻还是乐此不疲。
他有一种预感,他正隐隐透过这贫乏的生活与英俊的皮囊,逐渐看清这个人浩瀚的内心。
至少在一切真相暴露、他们成为真正的敌人之前,他想,他还可以做一个好邻里,碰面时还可以问他要不要一根兰州,又或是今夜需不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
第二天任喻一直在观察方应理的行踪,可惜上午是律所,下午是法院,没有去双诚。
傍晚他给方应理发去一张Theta无精打采趴在狗窝里的照片,下一句话还没打完,方应理已经回过来一句:“会不会太频繁了一点?”
任喻把打了一半的话删掉,缓缓输入一个“?”。
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方应理把Theta的照片当做他想θ的暗示。现在就是有点后悔给狗取这个名字,很后悔。
“……我只是想问,它这两天好像有点便秘,有没有什么建议。”
那六个无言以对的点很好地取悦了刚从法院出来、摁捺着山根的方应理,料想到任喻一定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就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又打字回:“运动加蔬菜干,还不行的话,找医生。”
半个小时后,任喻看到方应理的定位到了小区门外,不过他的坐标没进来,而是在门口停住了。足足二十分钟后,任喻才通过望远镜看到方应理在对面楼栋的窗户里出现,他扯松领带,将手里拎的塑料袋放到餐桌上。调整过焦距,任喻看清塑料袋上的标志,是小区门口那家药店。
他生病了?没听他说啊。任喻思忖,然后看到方应理拉开冰箱往外拿食材,开始做晚饭。
看到这里就有些乏味了,他揉了一下眼睛,正要放下望远镜,镜头里的方应理突然放下手中的番茄,往门边走去。似乎有人在敲门,这是观察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造访。任喻有些意外,赶忙走到电脑边,将监听耳机戴上。
方应理对着猫眼看了一眼,随后拉开房门。
“你的出庭资料落我车上了。”竟然是女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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