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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一无所知。

心脏激烈跃动,牵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任喻开始激烈挣扎起来,布料不断摩擦腕部,刮出血色。

“方应理!”任喻叫喊起来,混乱中手肘重重磕在床头柜上引发尖锐的痛楚,“草!”

忽然一只滚烫的手贴上来,手指攥住他不断挣动的脚腕,力道出奇得大,那里的皮肤被拧出雪色的白。

“方应理?”他试探着问,声线颤抖。

手的主人却不回答,只是从任喻敏感的腿部内侧一路缓慢上行,指尖流连,似一场漫不经心的狎弄。

“方应理,松开。”他神经绷得很紧,被束缚的肢体,看不见的黑暗,让他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而近乎哀求的尾音却在被握住时戛然而止,下一刻双腿被抵开,一个赤裸结实的躯体挤进来,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床垫沉下去,阴影覆盖上来。

他猛地扬起后颈。

任喻霍然睁开双眼。

是一个梦。

他失眠整夜,在清晨五六点的时候堪堪昏睡过去,最担心的事变成梦魇让他无法醒来,然后就一直睡到了将近九点,但现在身边是空的,浴室里响着淋漓的水声。

方应理没有出门上班,直到此时,任喻才大汗淋漓地想起,今天是周末。

“不再睡会?”方应理擦拭着头发走出来,上半身如同刚刚在梦境里所触及的一样赤裸着,好看的小麦色皮肤上泛起湿漉漉的高光,任喻几乎还能回忆起,他留在他身体上的温度。

梦境带来的羞耻感在看到真人时被无限放大,任喻深吸了一口气,艰难而又忐忑地移开目光。

“我得去一趟警察局,然后买门锁。”

方应理对他的回避并不理解,只是固执地审视他,看他整个人在围拢的毛毯里团着,一脸睡得不清醒的样子,骨子里那点精明气没有了,只剩下不自觉的懵懂,像毛绒绒的布偶猫。

“我载你。”方应理说。

只要没被发现,没有像梦境里那样发展,一切都好说。任喻不置可否,揉了一把睡得微乱的发,走到洗手间洗脸,却发现新的一次性牙刷拆开过了,摆在漱口杯上,牙膏也给他挤好了。

有点大事不妙。任喻觉得他第一次有点好奇婚姻了。

这该死的好奇心。

两个人给Theta放了狗粮,方应理检查了一下德牧没全部立起来的半边耳朵:“再等半个月,还是不行的话,得买个立耳器了。”

他对这方面的资深程度好像远超一个普通的爱好者。任喻揉揉Theta温热的脑壳,问方应理:“你很喜欢狗?”

“其实是有一点补偿心态。小时候我爸不让养,把我带回家养的流浪狗随手送人了。”

“我大哭的时候,他们大笑。大人似乎很喜欢捕捉孩子的眼泪,好像收集得足够多就可以弥补自己在成人世界的失败。”方应理轻描淡写地笑笑,“当然,现在他们还是习惯性否定我的生活,只是我不在乎了。我们保持适当的距离生活,互不干涉。”

“怎么说呢。”任喻听完以后想了想,“对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能够撕扯和愤怒,听上去就还挺宝贵的。”

方应理表示理解:“只能说,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然后两个人一道出门,任喻领着方应理到小区对面巷子里的早点铺吃早饭,这家在这很多年了,但方应理很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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