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聪明的手段,统统变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在他为自己的小聪明自鸣得意的时候,方应理不知道在内心怎么笑话他。
而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夜的文件夹?
不,可能更早,拳击台上的试探,双诚集团的偶遇,还是云顶酒店的露台?
又或者第一眼就被看穿了,他称职地陪他演这出戏到如今。
相比他对方应理的欺骗,他认为,方应理自始至终装作一无所知地戏耍他,无疑更加恶劣。
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就在方应理的手掌稍微卸力之时,任喻猛地挣开,发出一记力道充沛的直拳,丝毫没有犹豫,目标是方应理的脸,也毫不在乎他会不会因此破相。
方应理表情微变,显然对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有些意外,但就在拳风袭来的瞬间,他敏捷地偏头躲开,并顺势掌住了他的拳。
任喻喘着粗气,暧昧的余韵仍然残留在他的身体上。他的表情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简直要撑破了,可恢复自由的嘴唇只是蠕动了一下,并没能说出任何话语,像是忽然失去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语言组织能力。
这次反倒是方应理先开口,宛如初见时般地好整以暇:“你的脸很红。”
任喻用力搡开他,掀起窗帘走出去,方应理亦步亦趋地跟随,外面已经没有跟踪而来的人了。
“你……”方应理刚说出一个字,被任喻粗暴打断。
“你想怎么样?”
他是想勃然痛斥,还是割袍断义,又或者更严重的,比如报警。这些都是任喻曾经设想过的最坏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方应理将双手举至耳侧,做出没有恶意的投降姿势,平静地继续说道:“你衣服的下摆,没有拉好。”
提到这件事,被方应理大度宽容的任喻愈发羞恼地将衣服扯平,快步走开拉开距离,可没走出去几步,又不甘心似地霍然回头。
“你他妈……”他话说一半,又大口吸气蓄力,这回冷静了些,“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听到对方几乎要骂出破音来,整个人简直像一只炸毛的野猫,方应理失笑。
“也不是很早。”
“那是多早?”
“起疑心的话,是在小区闲置物交换活动的时候吧。”
“……”
那时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当时他除了认认真真扮演一个称职的邻居以外,什么也没有做。
“我哪里有破绽?”任喻不服输地问。
方应理眸色微沉,好像当真在回忆那日的细节,这个人带着点儿生动的狡黠,给他变了朵月季,又说同一个科属,也可以算玫瑰。末了他回答:“没有什么破绽。严格说,我算是作了弊,提前看了答案。”
任喻皱眉:“什么意思?”
说话间方应理领着他往车边走去:“因为我在怡风家园见过你。”
被方应理这么一说,任喻确实有些印象。
那天邓微之联系自己,说听说他回来了,想见上一面。事实上,她一开口,任喻就知道是有新单子,他当时准备金盆洗手,横竖是不打算接的,但邓微之毕竟是一直尊敬的前辈,又合作多年,他想着就算自己不干了,也当面跟人家说清楚比较好,所以还是决定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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