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念了一遍告示下面的联系电话,退出相册,拨通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嘟嘟两声之后,电话那头就有人接了起来。
“Hello?”那头传来标准的美式英语。
丁洋有些紧张地回道:“哈,哈喽。宋先生是么?”
对方立刻换了不熟练的中文应答道:“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你是不是在找一只猫?”丁洋问。
对方原本毫无情感的语调上扬了起来:“是的!您知道Coco在哪里?”
“它就在我家,是不是一只特别胖的橘黄色长毛猫?叫起来的声音还有些哑?”
听筒里的声音激动了起来:
“是的,就是它。先生您家在哪里?我这就过来接它。”
丁洋:“我家地方小人多不方便。你告诉我地址,我给你送过去吧。”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我的地址是永福里10号。请问您贵姓?”
“我姓丁。”
“丁先生,那我就在家恭候您。”
丁洋心想:这位宋先生中文从哪里学的,奇奇怪怪的。
挂了电话后,丁洋踮起脚把生煎从斜坡屋顶上扒拉了下来,生煎睡的太舒服,根本不想动,就算被主人抱起,也似一只死猫一样垂着四肢和脑袋,一动不动。
“生煎,你好醒醒了,带你去偷蛋贼那边讨回公道。”丁洋对生煎说。
生煎把双眼睁开一条缝来,毫不在乎地看了一眼丁洋,又眯了起来。
“太监不急皇帝急”丁洋小声嘟囔了一句。
丁洋打算去见一见那个“宋先生”。
要对方道歉啊什么的当然是必须的。丁生煎的身份既成事实,割了的东西也不可能再装回去,更不可能以牙还牙把宋先生也送去绝育。
剩下丁洋能想到的补偿方式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了。
这个宋先生电话里听起来温文尔雅的,上次在车上看到的时候瞧着也不是个凶悍的男人,丁洋觉得以他童年时和弄堂里苏北帮小孩打架的气势,一定能震慑到对方让他乖乖赔偿的。
于是,天快黑的时候,他抱着生煎来到了永福里10号的门口。
永福里10号这栋楼和丁洋家的那栋楼完全不同。
永福里虽然大部分楼栋都住了好几户人家,拥挤不堪,违章乱搭,还是有几栋产权清晰的完整小楼的。那些房主会把房子精心装修一番,租出去。租金并不比隔壁高档小区低,因为这可是市中心的独栋楼房,并且还特别有历史风貌,属于稀缺资源,深受外国人追捧。
这栋10号楼应该就是如此。
丁洋家楼下的门几乎是个摆设,一扇可能年纪比他还大的木质门,外加了一个随便栏杆细到一个老虎钳就能钳开的防盗门。
永福里10号的大门则一扇看起来就很贵的复古黄铜门,上头还安装了最新带有面孔识别的电子门锁。门的两侧则挂着两盏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复古做旧风格的门廊灯,此刻亮着温馨的浅黄色灯光。
丁洋怀里的生煎看到了围着门廊灯飞的几只扑棱蛾子,顿时变得有些躁动。
丁洋把生煎抱得紧了一些,按响了门铃。
里面穿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几秒后门被打开了,果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