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跟郁霜说晚上会赶回来。
打第四个哈欠的时候,郁霜被周书熠抓到。
“今天休息一天吧。”周书熠无奈又气闷,“你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对不起……”
郁霜小声道歉,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低头合上书本,弯腰时领口下露出一片清晰的红痕。周书熠看到了,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你……”周书熠想了想,问,“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郁霜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周书熠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慢慢浮现一抹薄红:“嗯。”
气氛忽然变得有一点尴尬,周书熠想到郁霜的年纪,又想到之前听说的有关谭律明的事。也就是说,郁霜在比他大一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和谭律明上过床了。
可是他看起来总有一种未经世事的干净,令人无法把他和任何低俗的词语联想到一起。
周书熠甚至不愿意用“包养”来形容周慕予和郁霜之间的关系,郁霜就是郁霜,不是任何人养的宠物。
“你要不要喝饮料?”郁霜问。
“哦,好,谢谢。”周书熠转移话题,“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学什么?”
“以后,大学吗?”郁霜想了想,“还没有,我不知道自己适合学什么。你呢?”
周书熠耸耸肩:“我学金融。”
周书熠很早就知道自己以后要继承家业,除非周慕予再从哪变出个孩子。
郁霜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我好像没有特别擅长的科目,也没有很想学的东西。”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自己没有方向的话,我帮你整理一份各个学校的专业介绍。”周书熠说。
“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随手的事。”
周书熠说干就干,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便拉着郁霜看各个学校的网站,出于某种私心,第一个看的是自己准备去的学校。
他一边看一边讲,郁霜听得投入,时不时问几个问题,周书熠极有耐心,比当初自己择校还要认真。
两个人从中午看到傍晚,郁霜已经对大学的专业和课程有了大概的了解,心里也隐约出现一些方向。
天快黑的时候,郁霜接到周慕予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一贯的温软,“先生。”
“吃饭了没?”周慕予问。
郁霜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六点了,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在和书熠看学校,忘了时间。”
电话里出现两秒明显的停顿,周慕予语气如常,问:“看什么学校?”
“看大学和专业。”
虽然郁霜一开始捡起高中课程的时候,周慕予就想过他以后可能会去读大学,但真的听他这么说,甚至已经开始看学校,周慕予还是胸口一闷,有一种即将失去某种重要东西的忐忑感。
他刚回酒店,准备休息一下出发去机场,赶八点的飞机回宁城,不延误不堵车的话十点半就可以到家,然后洗澡陪郁霜睡觉,为此甚至推了当地官员为他准备的饭局,被调侃说坐到这个地位还要守家里的门禁。
家里那个小家伙自然对此一无所知,他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猫似的蜷着身子,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听到他说要走,半醒不醒地将眼皮睁开一条小缝,喃喃说“早点回来”,然后又安稳地睡了,怀里还抱着昨天那只呆傻的粉色毛绒熊。
小东西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为什么还想要去上又没意思又辛苦的学?
周慕予想不通,还有一点胸闷。
“先生,您今天还回来吗?”电话那头郁霜软软地开口。
“嗯。”周慕予收起自己的不满,云淡风轻地说,“可能会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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